“我们先看看。”阿蔓淡淡的说道:“要好的我们才买,不好的我们可不要。”
“哎呦,行。”那牙婆笑呵呵的应道:“两位姑娘里面请,既然你们找到我这里来了,想来也是打听了的,不是我张婆自夸,我这里的人啊,那都是个顶个的,绝对没有一个懒怠的,更没有一个爱嚼舌根的,个个都是勤劳肯干,你们啊,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千莲挑了挑眉,笑道:“是不是好的,我们要看过才知道。”
“那是自然。”张婆笑眯眯的,把千莲二人让进了花厅,又命小丫鬟奉了茶,便问道:“不知道二位姑娘要买什么样的人?是丫鬟小厮,还是管事婆子,亦或者门房马夫?只要你们说得出的,我这里都有。”
千莲抿了一口茶,便说道:“凡是你有的,都喊出来,我们看看。”
张婆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大生意,忙笑道:“好嘞,这就把人喊出来,你们好好的挑一挑。”
说罢,便忙将自己手里凡是调教好的人,悉数都叫了出来,让千莲和阿蔓慢慢的看。
大宅子当家主母那套选人的法子,千莲和阿蔓是一窍不通的,不过,她俩会看人啊,是不是个忠厚老实的,她俩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所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选了二三十人出来,有一家子的,也有单独一人的,婢女小厮,婆子厨娘,书童管家都在张婆这里一次性选齐了,最后这些人一共花了三百余两银子,可是让张婆喜不自禁,忙忙的安排着将人送去了她们在省城的院子。
将这些人在院子安顿好后,阿蔓便发现陶知礼已经到了省城,如今正住在省城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中。
“倒是挺有钱的。”得知陶知礼住在悦来客栈,千莲冷笑一声,当年她亲祖母可是给了陶二德夫妻俩不少银子,也因为如此,这老宅才能送这么多孩子去上学堂,想来陶知礼手里肯定得了不少,要不然就凭他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收入,怎么可能住得起这么贵的客栈,要知道,这悦来客栈可是省城最贵的客栈,住一晚,最便宜也要五百文,这陶知礼可是要在省城待半个多月的。
“要不,我去把他手里的银子都顺过来?”阿蔓想了想说道。
千莲摇了摇头:“不急,总得让他参加一下乡试,让他跌得明明白白才好。”
“嗯,那好。”对于千莲的话,阿蔓一向不会反驳。
本来以为陶知礼来了省城,就会闭门不出用心温习,毕竟一直以来,陶知礼很少回桃山村,给过来的理由便是要温书备战乡试。
然而,第二天晚上,阿蔓便发现陶知礼乔装打扮一番,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客栈。
“肯定有情况。”阿蔓说得斩钉截铁。
千莲随着阿蔓一边悄悄跟在陶知礼身后,一边笑道:“那当然,你看他那样子,鬼鬼祟祟的,是去做好事的样子?”
“大王,你说这家伙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啊?”阿蔓可是好奇极了,还有两天就要乡试了,这陶知礼不说努力温书,居然还跑出来四处转。
“跟着看不就知道了。”
千莲和阿蔓跟着陶知礼,在省城的巷子里穿来穿去,最后来到一个特别偏僻的巷子里,陶知礼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
“怎么是你?”打开院门的人,一见是陶知礼顿时皱眉小声道:“不是说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陶知礼忙讨好的笑道:“刘大哥,有话好说,我这不是给你送生意来了。”
那被喊做刘大哥的人见陶知礼张口就说生意二字,面色微微一变,忙探头四处看了看,便一把将陶知礼拽进了院子,气道:“你想死啊,居然在院子外面就说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你想害死我们?”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心急。”陶知礼忙低头认错。
“哼,你上次的那个生意,可是差点儿害的我们哥几个都暴露了。”刘大哥冷哼了一声:“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咱们就别联系了,你怎么忘了?”
说罢,那刘大哥就要把陶知礼往院子外面推:“好了,你走吧,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面,也不认识。”
陶知礼忙急声说道:“刘大哥,有话好商量,上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另外那个人后台会那么硬,就跟他冲突了一次,是我鲁莽了,我已经知错了,你们就在帮我一次吧,你看上次我考秀才的时候,不是很顺利?”
听到陶知礼的话,那刘大哥顿住了动作,看了陶知礼一眼:“这次你想考举人?”
“是。”陶知礼忙讨好的笑道:“刘大哥,我知道您是能耐人,这次我的乡试就要靠你了。”
刘大哥听了,不由冷笑一声:“陶知礼,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你一个连秀才考不上的人,要不是靠着我给你透的题,你能得了秀才的名头,这些年靠着秀才的名头,你也捞了不少好处吧?如今还想考举人,你是真不怕被人知道,你一肚子草包啊。”
陶知礼被刘大哥的话说得满面通红,勉强扯着面皮笑道:“刘大哥,您是个能耐人,哪儿能跟我一个小人物计较,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所以当年考中秀才后没连着参加乡试,就是想好好多温书,以备这次能考个好些的成绩,得了举人也好对得起父老乡亲,您就看在我这般努力的份儿上,再帮我一次吧。”
“哼,努力?”刘大哥哂笑一声:“难道不是因为你要跟人争官学塾师的位置,结果差点儿把我们哥几个搭进去,然后不敢来找我们?你倒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还温书?就你那水平,当塾师那简直是误人前程。”
“是,是,是,刘大哥说的是。”陶知礼忙点头:“刘大哥,您相信我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牵连你们的,咱们还是如之前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就谁也不认识谁,如何?”
刘大哥看了陶知礼半晌,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可是乡试的题目,你知道有多贵,你带够银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