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慈终于扬起笑,那笑容璀璨夺目,她由衷道:“春生,真好听。”
没有人不想成为温室里的花朵,被精心呵护,不须任何风霜摧折。
但她不能沉溺在虚假的泡沫里。
被保护的名贵娇花看似高贵,实则却是没有自主权的玩物,如果主人哪天不喜欢了,随时会被丢弃,从云端跌入尘泥。
女人,不要做任人踩踏的草,也不要做华丽牢笼里的花。
女人要做人。
“谢谢你,春生。”
春生,春来万物生。
谢春慈的心也在这一刻生机勃□□来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
春生说:“当然可以,我会一直在这里。”
从此刻起,谢春慈真正不怕冷了。
从前只是身体不怕,心灵却时刻恐惧着漫天冰雪。但现在她有了更深刻的领悟,心性也更加坚韧。
既然无惧寒冷,那么生存条件再恶劣也无所谓。
殷断潮那她是不可能再去,她在竹苑附近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用树枝和粗布搭了个很小的帐篷。
很简陋,甚至雪大了还会倒塌,布料也不防水,被浸湿后冻得梆硬。但这是第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一方天地。
谢春慈很满意。
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褥子不至于硌得慌,杂物堆放在枕边,她安然睡去。
梦里是她和莘凌去望月城时路过的山林小镇,莘凌模糊身影后大片郁郁葱葱的绿。
……
殷断潮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她主动回来。他坐在椅子上,烛火明明灭灭在他脸上投射光影。
嗤,谁稀罕她?
管她跑去哪里,与他无关。
不就是一个女人,他想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想她。
不想了,看书。
他烦躁起身,拿了一本书开始看,密密麻麻的字压根进不到眼睛里。
谢春慈不如其他女人听话,也不懂得讨好,不够柔顺,还会打骂他。
她还咬人,尖尖的犬齿咬在身上不疼,痒痒的。
哦,她睡觉也不踏实,会踢被子。
她真是没有一处优点。
殷断潮:“……”
夜深人静时,男人阴沉着脸掀翻碍事的帐篷,咬牙切齿,“谢春慈,这就是你的选择?”宁愿睡在烂树枝堆里也不接受他。
正熟睡的谢春慈猛然惊醒,被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谢春慈脸比他更阴云密布。
“怎么,你又发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