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和贺其楠发微信的当下,江依给贺其楠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贺其楠一个电话打过来:“她点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郁溪面无表情的摁断。
夜晚空气清冷,她却觉得面颊发烫,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江依面前昭然若揭。
江依面对她淡然又镇定,当然能分析出她对贺其楠没意思,贺其楠对她也没多大意思,是老长辈强点鸳鸯谱,甚至能分析出,这就是她和贺其楠联手所做的一场戏。
不像她,心慌意乱,只要江依在这世界存在,她总觉得腹背受敌。
甚至给贺其楠追了个电话过去:“你不会喜欢上江依了吧?”
贺其楠:“……”
“你不许。”斩钉截铁的告诫。
“我是仰慕!仰慕!”贺其楠说:“我没想到她是那么好看又温柔的人!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她说着自己顿了顿,问郁溪:“她到底喜欢你什么?”
郁溪默默挂了电话。
江依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没有答案。
从十七岁开始,好像总是她去仰望,去追随,去一腔孤勇的执拗。
此时外面万家灯火亮出一片暖,偶尔有隐约的烟花声从很远地方传来,昭示着明天就是除夕了。
郁溪扶着窗框微叹了口气:这一次,又要一个人过年了。
第二天,郁溪组所在的大办公室格外沉默。
有人捅捅邻座的胳膊:“郁工进入超神状态了。”
郁溪对着计算机屏幕,凝神蹙眉。
直到中午,贺章和陈文寻等一众领导和前辈,来给加班的工作组发饺子。
有人开玩笑:“陈教授,不会让我们除夕夜通宵吧?”
“白天好好干。”陈文寻递过盒饺子瞥他们一眼:“晚上有你们开黑的时候。”
“嘻嘻,能不能安排点啤酒?”
陈文寻又拿了盒饺子到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身边,敲敲办公桌:“那群小兔崽子要喝酒开黑过年,你呢?不会一个人回宿舍窝着吧?”
见郁溪没反应又提议:“要不你来陪我和贺章两个老头儿看春晚?我撺掇他给你发红包。”
郁溪还是没反应,陈文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问邻座一个研究员:“她这样多久了?”
“从今天一早就开始了。”
陈文寻看了眼表:“要是她到下午三点还是这样,你就来告诉我。”
作为郁溪的导师,他不是没见过郁溪的“超神”转态,更深知大脑如此高速运转对身体是极大损耗,跟武林高手持续运气输出似的。
到了下午三点,研究员果然来找他:“郁工还是那样!”
陈文寻匆匆赶过去,搭着她肩摇晃:“郁溪,郁溪。”
郁溪终于神情有了点变化,蹙眉更深一点,吐出七个字:“关键时候,别打岔。”
陈文寻:……
他摇着头走了。
直到四点的时候他办公室门砰一声被人推开,郁溪边往制服外面套大衣边说:“我走了。”
陈文寻懵了:“你去哪?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