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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池朝坐在补习班最后一排,全程盯着桌面放空大脑。
陆戈半小时前给了他一条信息,他回复过去后就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音讯。
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两人心照不宣地采用了同种方式,池朝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达成了共识。
没说太清楚,但是又说到一些,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但凡陆戈心里没那点意思都听不懂,可是昨晚上对方的表情,那绝对是听懂了的。
但是懂地十分迷茫。
可能那时候陆戈还在生病,头脑转不过来弯,只是把他轻轻推开,然后说要睡觉了。
“呃……”有点过分淡定,可池朝知道对方心里铁定惊涛骇浪。
怎么就成这样了?
池朝真想回到昨晚拦住那个时候的自己。
一切分明都还没有成熟。
他来陆戈家里满打满算不到一年,其中少说有一半的时间还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怎么就笃定陆戈不会像秦铄那样直接让他滚蛋?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迟到许久的后怕现在开始细细密密地往心上堆。
堆得越多,空缺就越大。
万一陆戈接受不了怎么办?万一陆戈让他离开怎么办?
就算不好说出口勉强忍他半年,那同住一个屋檐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怎么装傻捱过去。
池朝自己都不知道。
他脑子现在依旧有点乱,静下来把陆戈回国之后的事又细细理了一遍。
本来事情挺顺利也挺正常的,陆戈八月初回来之后甚至比以前还要惯着他。
这些都是池朝能想到的事,也是顺着逻辑来的事,毕竟隔着老远两人都挺腻歪的,没道理一回来就变冷淡。
而直接导致眼下这个情形的,不是陆戈,是自己。
因为卢娇。
因为那份难以遏制的独占欲。
池朝感到了危险,就下意识的要把这份不安除去。
就像是滋生在脑海中的一株毒草,随着时间的推移麻痹神经,以至于做出当事人都觉得离谱的事情。
但凡池朝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也不至于单凭卢娇从陆戈卧室里走出来就把这件事如此武断地定了性。
而在他缓了一天一夜后也的确想出了点头绪,可摊牌的速度比验证更快,就像陆戈站在他的面前,池朝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抱上去。
他太急于求证,所以口不择言。
他一步一步逼着陆戈。
他越界了。
手机接收到了一条信息,把池朝发散外在的思绪全部都拽了回来。
他还以为是陆戈给自己回复了消息,点开一看却发现是裴寅的。
瞬间就没了热情。
裴寅:你哥住院了?
鸭鸭三号:嗯。
裴寅:你今晚继续来我这?
鸭鸭三号: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