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泽看着青年被溅湿的衣角皱了皱眉,“坐这种船时要专心些,你刚刚在想什么?”
凌燃一怔,下意识掩饰,“没什么。”
霍闻泽本来随口一问,没成想凌燃自己就暴露了自己,这下就轻轻握了下还没有来得及逃离的手,“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你还能抽空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
凌燃差点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在想晚上回去休息的时候可以试试露台上的躺椅。”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样子有多明显。
甚至忘记把手抽回去。
霍闻泽心里一动,也没提醒青年,反而轻轻地将两人交握的手搁到膝上。
“那也是晚上的事情了。”
的确,晚上回去估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凌燃松了一口气,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还被霍闻泽握着。
他轻轻抽了下,没抽动,又抽了下,才抽了回来。
同时也注意到霍闻泽为了抓住他,才拆开的黄酒棒冰都掉进河里没了踪影。
“一会我再给你买一支。”凌燃收回视线。
霍闻泽将空了的手心握紧,无声捕捉还没有消散的温度,“好。”
乌篷船徐徐驶过小桥人家,驶往夕阳碎金的方向。
凌燃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
他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船,新奇感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有晕机晕车的毛病,再站到岸边时,整个人都在头晕目眩。
好在停船的地方离民宿不远,坚持几步也就到了。
凌燃暗暗庆幸着,看见路边有推着冰柜的摊主,就咬着牙迈开酸麻的腿,过去买了新的黄酒棒冰。
“闻泽哥,我给你补一个。”他弯起眼。
霍闻泽接过,“只有一个吗?”
凌燃叹了口气,“这种外面的东西,我不敢多吃。”
即使摊主说是自己做的,什么东西都没放,即使现在是休赛季,他也不敢多吃的。
同样晕船的凌燃晕乎乎地想,却怎么都没有忘记运动员的基本素养。
然后就见那支黄酒棒冰又被递回了面前。
他摇头拒绝,“闻泽哥,我不吃。”
霍闻泽嗓音里带着笑,“你替我拿一下。”
凌燃讶异回望,不明所以。
眼底就倒映出霍闻泽走近放大,然后转身背对自己半蹲下的图像。
“上来,我背你回去。”霍闻泽语气自然道。
凌燃下意识推拒,“可是也没多远。”
大家都是坐了两个多小时船的人,在狭窄船舱里一直不能动,酸麻感从脚尖窜到大腿根,没道理要让闻泽哥背他。
霍闻泽垂着眼,“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的第七十六件。”
凌燃茫然地摸出手机看,屏幕上赫然写着“背着我走一段路”。
原来是这样。
凌燃晕乎乎地想,闻泽哥记性可真好,然后接过黄酒棒冰,就小心地俯到了霍闻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