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霍闻泽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
凌燃犹豫,到底还是尊重教练们的想法,只是在去的一路上都有点心神不定。
霍闻泽坐在他旁边,余光瞥见少年的脸色变来变去,心下好笑,有点想说其实在他去冲澡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在客厅简单地交谈过,心里都有了数。
但凌燃自己还没有揭破那层纸,他也不好先点破,索性就把徐助理发给他的链接点开,介绍起他们一会要去的地方。
“这个季节虽然晒不了日光浴,但那家酒店离海岸线很近,又靠近h国渔业港口,海鲜最新鲜。附属餐厅的厨师很擅长做虾蟹……”
霍闻泽难得说这么多话,凌燃只得打起精神听,但还是不时地看向内视镜里跟着他们后面的那辆车。
两位薛教会说什么?
凌燃现在心里就像是有好几百根羽毛在挠。
事实上,后面车里,坐在后排,把隔音板拉上以免司机听到他们谈话的两人一开始压根就没有说话。
薛林远是早有预料,现在只不过是一块大石彻底落定,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震惊是难免的,酸溜溜更是不可少的。
敢情凌燃一开始找上他,就是有原因的,这个认知让薛林远又高兴又心酸。
高兴是高兴他们师徒的缘分不浅,心酸则是心酸自己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薛林远飞快地扫了身边人一眼,语气犹豫,欲言又止。
年长的薛教练嘴角抽了抽,本来就不大看得顺眼捡漏的年轻版自己,忍了又忍,“你想问就问。”扭扭捏捏的算什么事。
薛林远憋了一口气,一股脑道,“你在你自己的世界身材也是这样?”
他还比划了一下制冰师的身形,差不多得是他现在的17倍吧。
年长薛教:……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呲牙一笑,满满的不怀好意,“等你过了三十岁就开始长体重了,没几年的事。”
薛林远一脸惊恐,突然就知道凌燃之前为什么一个劲要带着自己跑早操了。
不行,他不能偷懒,回头还得跑起来,要不然发胖到这样,怎么找对象!
想到压根没影的对象,薛林远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旁边从灵魂到肉体都一脸单身狗气息的制冰师,试探问道,“那个……方便问一下,你在那边脱单了吗?”
年长薛教一脸冷漠。
不是,怎么感觉都是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露出牙疼的表情,薛林远就知道答案了。
万万没想到,另一个自己都这个岁数了,居然还是单身狗!
薛林远有被暴击到,差点当场就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聊上这么几句,别扭奇怪的感觉消下去不少,薛林远收收心神,也开始说正事。
“我这边没什么好说的,退役之后考证,等待省队审核结果的时候遇到了凌燃,从带上他就一直到现在。凌燃的天赋很高,身体条件也好,人更是自律,基本上就没废多少心。你能说说你那边什么情况吗?”
薛林远是真的很好奇。
他说的简单,但年长薛教在意外来这里之后,就在网上查了自己最关心的徒弟的经历,差不多了解了七七八八,也就没再追问。
只不过在听见薛林远说的那句身体条件好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苦笑。
他也没藏着掖着,挑拣地把凌燃跟在自己身边之后的经历说了说。
“我从凌燃几岁的时候就挑上他了。一开始他年纪小,我手头还有别的人要带,就委托了市队里的人帮忙先带几年。没想到市队的教学水平不怎么样,孩子再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好多基础动作都有问题,只能从头一一纠正。好在凌燃肯吃苦,咬着牙愣是坚持了下来,我当时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肯定能出头。”
薛林远也忍不住乐,“那是肯定的,吃了一辈子运动员的苦,凌燃重来一次还是愿意当运动员,心甘情愿要把这苦再吃一遍,这孩子的心性没的说,毅力决心就没少过。”
年长薛教也笑,“其实我当时已经带出来了好几个在华国国内成绩不错的选手,名气是有了,可选择的余地也很大。
凌燃的外形气质是好,但是骨头硬,柔韧度也差,舞蹈课上的开筋从来都是老大难。他的舞蹈老师私底下跟我说要不还是算了,看这个孩子的生长劲头,以后也是个高个儿,说不定过不了发育关。”
薛林远气得一拍大腿,“这人怎么说话呢?个高怎么了,凌燃的手长腿也长,做起动作别提多好看了,再说了,欧美那边也有很多大高个儿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