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选手踏进后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凌燃,时不时就不受控制地多看他几眼,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很想上去搭话又不敢打扰对方的神情。
但说到底,他们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大型赛事的表演滑,很快就没心思注意别人,还在后台呢,就已经激动了起来。
躁动兴奋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后台。
连带着卢卡斯他们也有点坐不住了。
“感觉大家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卢卡斯乐呵呵道。
西里尔吃着安德烈新做的牛轧糖,心情也很愉快,含含糊糊地附和,“那是当然了,彩排那么多次,终于要上场了,能不高兴吗。”
他瞥了角落里换了种运动的卷王一眼,假装生气,“真希望下次别遇到凌和华国冰协这样的主办方了,华国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卷的气息,居然彩排了那么多次,我人都要傻了。”
挂着张志愿者证的明清元就龇着白牙搂上了老朋友的肩,“怎么着,西里尔,你是觉得我们这样办,不好吗?”
西里尔笑得脸上开花,绿猫眼一闪一闪的,还大方地把牛轧糖分给明清元一块,“那怎么可能!”
卷是卷了点,但是大家真的都很开心。
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开心,就是有一种自由自在,随意发挥的感觉。
就好像头顶上那座名为滑联的大山终于移了开,连照在脸上的阳光都变得更加温暖与柔和。
西里尔下意识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目光就慢吞吞地从明清元搭在同伴肩头的手上收回来,努力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我也很开心。”
谁问你开不开心了,西里尔在心里吐槽,然后用力咀嚼着牛轧糖,满嘴满心的甜味。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大家都因为滑联的落败和表演滑的即将开始而心花怒放,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表演滑的后台。
凌燃心里也高兴。
但他不可能一上午都白耗在后台跟人聊天谈笑。
离比赛还有那么久,完全可以做做陆地训练,弥补一下这几天没有完成的任务量。
凌燃的心思向来很简单,想到就去做。
薛林远就在一边喜滋滋地看着。
师徒两个在喧嚣的后台安静得像是一片孤岛。
一直到前台调试音乐的声音传来,才稍稍休息了会。
也就是趁这个空隙,阿尔洛带着一个板栗色头发的少年凑了过来,还是那口古里古怪的通用语,“嗨,凌,你还记得我吗?”
凌燃喝水的动作顿了顿,他的记性一向不错,很快认出这是那个在e国站初遇就说自己只想快乐滑冰的运动员,“阿尔洛?”
阿尔洛笑得更欢了,把低着头的朋友推到了凌燃的面前,才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凌,这是我的朋友伊恩,他其实也很喜欢你,很想要问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合个影?”
伊恩用力垂着脸看不清神情,但身旁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乍一看倒像是很不情愿。
如果是其他人被这样央求合照,央求方还露出这样不情愿的样子,说不定反而会恼了,最不济也会心里有点不痛快。
但凌燃却大概知道为什么。
他其实听说过伊恩的名字,也大概能对得上号。
曾经的青年组天才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十二岁就完成了所有的三周跳,却在升组前夕遇到车祸无力回天,凭借坚强的意志改练顺时针方向,才能重回赛场。
可惜重来后的成绩一直不理想,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