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正在院子里坐着边绣帕子边等沈梨,见人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发生什么了?用过饭了么?”
沈梨一个人去了蘅芜院,后来又被招到泰芳院,她一个丫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有些担心。
沈梨笑着拍拍她的手:“没事,就是去祖母的院里抄经书了,我已经吃过了,还带了些点心回来,你拿去吃吧。”
说着便从袖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小小的油纸包出来递给桃枝。
她与桃枝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更像是姐妹,桃枝比她小一岁,沈梨有时候对这个贴身丫鬟也会格外照顾一些。
桃枝得了好吃的一下就眉开眼笑起来,沈梨进了屋,坐在榻上揉着手腕休息了一会,又想起刚刚碰到的沈念筱,想到她的神色,沈梨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位四小姐该不会是听了孙家两姐妹的话跑去跟赵氏求证了吧?
那看她刚刚有些失神又隐隐唏嘘的神色,耀王那事莫不是真的?
窗外冬日残景有些萧瑟,昨日落下来的雪未能在地上积起来,化成了湿漉漉的水迹,天气显得更阴冷了些。
沈梨将窗户关上,又找了本话本子来看,很快就把耀王这点不知真假的秘事抛到了脑后。
而此时此刻的耀王府书房里,两个男人正在就这传闻低声私语。
太子陆怀信压低声音:“京中世家圈子里早有此风闻,你在北境日日与他一起,难道真有此事?”
大将军府韩少将军辩驳:“殿下,这属实放屁!他好得很!只是在北境十年确实是禁欲的有点过分了……”
“啊……难道是憋坏了么?”陆怀信摸了摸下巴有点犹疑。
韩叙:“……”
那倒也不至于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进来了也没注意,直到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身后,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谁憋坏了?”
韩叙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弯腰咳了个惊天动地,陆怀信倒是很淡定,笑眯眯的对陆陵天点点头:“堂哥来了啊。”
陆陵天有些无言的瞥了咳得飙泪的韩叙一眼,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避了避,这才冷淡道:“殿下,这是臣府上的书房。”
言下之意,你们在我的书房议论我,现在还反过来招呼我?
韩叙发现了陆陵天的动作,一脸问号,咳两下就被好兄弟嫌弃了?他们的友谊如此表面??
陆怀信对陆陵天的话不为所动,还是一张笑脸:“不是说好私下里我们不以东宫和臣子相称,堂哥不若还是与信中一样叫我表字吧,我与重山正在说你呢。”
他们从小在皇后宫中一起长大,是至亲手足,虽然如今分别了十几年,但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现在再见到也并不觉得陌生。
而韩叙虽然也在北境,但这十几年来还是有几次回京的时候,很多北境的情况陆陵天都是让他亲自带口信回来的,与陆怀信也就交往渐密了起来。
重山是韩叙的表字,他一届武将没有那么文绉绉,昨日进宫的时候就开始跟太子哥俩好了,这下听他说起刚刚,韩叙又来劲了。
韩叙:“哥,刚刚殿下与我在说你还未回来时京中那些世家就有人传你身体有毛病,说你在北境打仗受伤损了根基,不举!”
一路跟着王爷来书房后就守在门边的竹一被韩少将军的大嗓门惊的差点也没忍住呛着自己,看了一眼屋外后又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少将军也真是,这都归京了,嗓门是不是该收收了……
陆怀信在韩叙身边点头:“嗯,重山说是无稽之谈,所以堂哥,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