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组织就此覆灭,江户川柯南也恢复成工藤新一,整个东京的犯罪率仿佛到了涨停板,只维持了几天后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跌了下去。
换言之,警察们终于能拥有空闲时间了。
而其中最空闲的莫过于平岛阳他们。
平岛阳本人因伤喜获三个月的休假,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黑衣组织覆灭后就进入了观察期,至于剩下的伊达航、松田阵平以及萩原研二,他们三个实在担心的不得了,也干脆请了个长假,专门盯着他们几个。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今天才能聚在烤肉店里,一起举杯。
桌子上摆着巨大的烤炉,旁边密密麻麻摆满了食物,放眼望去,肉类一盘摞着一盘,几乎要堆成小山。
“今天这顿可是小阵平请哎!”一手端着冰啤酒,一手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萩原研二对着其他人挤眉弄眼,语气里充满幸灾乐祸。“所以你们几位还客气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客气过了……”降谷零往嘴里塞了一口烤好的肉,“那就干脆再来几盘肉好了。”
“还吃什么自己叫服务员。”松田阵平垂着眼皮,手中夹子灵巧,正给烤肉翻着面,“我今天豁出去了,一个月的工资就搭这儿,咱们爱怎么吃怎么吃!”
于是在一片滋啦的油脂沸腾声中,松田阵平挑衅般的抬起眼,对降谷零挑挑眉,“金毛混蛋,你今天要是吃不穷我,你就是我儿子。”
“噗咳咳咳——”
降谷零刚进嘴的啤酒直接呛了嗓子。
他咳了一会儿,抹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然后对着松田阵平骂骂咧咧:“一顿饭还能吃穷你,妈的,你就直说你是想听我喊你‘爸爸’呗?”
松田阵平眼神亮了亮:“哎,儿子!”
降谷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
“松、田、阵、平!”他咬牙切齿。
其他几个人哄堂大笑。
笑声绕着头顶的灯光旋转,听起来倒也其乐融融。看着降谷零额头的青筋,为了避免这两个冤种同期互相伤害着伤害着就演变成“全武行”,伊达航连忙举起酒杯。
“你们几个,”伊达航努力的压住笑意,“谁陪我喝几杯?”
闻言,六个人都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下一刻——
“干杯!”
杯子碰撞在一起,冰块随着力道互相撞击,发出叮铃声。有酒液从杯子宽大的杯口中撒出来,落在烤炉的炉面上,瞬间被温度蒸发。
平岛阳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所以这杯酒只是轻轻碰了碰嘴唇后就被他放下。
他托着腮看几个正拼酒的男人,半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前辈困了?”诸伏景光放下酒杯。
“……还可以。”平岛阳揉了揉眼睛。
上午就开门的传统烤肉店很少,大部分营业时间都是下午和晚上,如今是晚上八点半,这让他最近被强压着修改的生物钟有点儿无法接受。
而且平时吃的药物里也有安眠的作用,他出门之前刚吃完药。
想着想着,平岛阳又打了个哈欠。
“这样吧。”诸伏景光往旁边退了退,给平岛阳让出了足够躺下的地方。“前辈困了的话,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好了。”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平岛阳肩膀上,“这里的空调温度不低,盖件衣服也不会感冒。”
外套上带着些酒气,捏着这个对自己来讲有些宽大的皮质外套,平岛阳有些疑惑的打出六个点。
……这种诡异的想要叫妈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他仰头打量着诸伏景光,这个在灯光下仿佛自带圣光的男人,因为逆着光,所以此刻平岛阳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双干净又明亮的蓝色猫眼。
——那是和苏格兰截然不同的眼神。
那股因洗脑而产生的邪气消去,只剩下无法磨灭的少年感,加之经历太多后故事在他眼中沉淀,变成了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包容感,里面汇聚着足够的力量,支持他继续前行。
难怪我想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