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人按在沙发上,换上了责问的面孔,紧紧压着徐鲸不松手,“现在可以交代,发生什么了吗?”
徐鲸眼神迷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谈序吔被小姑娘反问的头疼,他胁迫般掐住对方的痒穴,“你为什么不开心。”
这是他来的目的,也是耿耿于怀、害怕她内耗的担心。
徐鲸的眸子如同蒙上薄薄的水雾,水波粼粼,“能给时间捋捋吗?”
“五分钟。”
他只给五分钟时间。
忽地,男人压着她的身躯离身,还未等徐鲸有所动作,他扬长而去。
女孩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反应了三秒,她低头一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浴巾,还是围在谈序吔腰腹的浴巾!!!
怪不得他要走!合着被她拽下来了…
看着谈序吔穿内裤的身影,她悻悻地耷拉着眼皮,带着拷问的意味。
“仗着自己有优势,走什么…”
女孩露着小兽牙,小声吐槽。
谈序吔折返回来,他们换了一个正常的姿势而坐,但徐鲸仍在他怀里。
徐鲸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叙述,“谈序吔,你有感受过,以为自己马上要拥抱幸福,可迎来却是噩梦吗?”
“我遇到过。我是徐家的挡箭牌,好像有了我,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借着养我的由头,让我挡刀,让我为他们谋利益,这种生活持续到了我嫁给你前。”
说到最后,她嗓子到底还是不争气,打颤的压不住地抖。
就连眼睛也兜不住心里那些藏了多年的情绪,莫名落下泪来。
“我很庆幸当时徐珈露没成年,反而是我嫁给你了,现在徐家又有了难题,他们想让我寻求你的帮助,我不肯,隐隐想到之前的苦,我就忍不住的难受。”
,!
怎么会肯呢?谈序吔是天之骄子,她不想拉他下水,更不想把自己糟蹋的一面展露在爱的人面前。
凡是人都有自尊心,她无数次告诫过自己,徐家只会把她当替身,只会让她受尽苦楚,到底徐家给了她避难所。
相较于同龄孩子依旧生活在福利院,她幸运地拥有了‘靠山’,建立在自己能谋利益的情况下。
说恨呢,她不恨,大概是心里那一丁点的恩情。
说不恨,她做不到,年少的创伤无法抚平,也无法治愈。
徐鲸,你真狼狈啊。
谈序吔听她赘述完所有,哪怕小姑娘有意避开他的视线,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低落。
此刻自己的内心犹如被万千利刃刺伤,鲜血淋漓,无一幸免。
“我们阿软这么脆弱呀?”男人忍着心口的剧痛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她在他面前才会显得脆弱。
徐鲸揉了把酸痛的眼球,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眼泪从谈序吔的胸膛划过了人鱼线。
“谁说的!他们已经不值得我为他们哭了!能把我弄哭的,是你!”
谈序吔心头微震,他满怀心疼地啄了下她的唇珠,“嗯,所以我来了。”
来找你,安慰你,陪着你。
他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永不能让怀里的这丫头受委屈。
哭过后,徐鲸已经恢复了语调,只有鼻音昭示着她方才有过情绪,“现在好多了,明天要更加努力拍戏!”
谈序吔挑了下凌厉眉锋,薄唇也勾笑:“小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陪我反而去工作。”
“可以不去吗,嗯?”他后半句隐含着恳求。
徐鲸犹豫在原位,新剧的导演脾气不好,又是纯地道的港城人,骂人的话她都听不懂,但从他的语气上能知道…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