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上,我叫提扎,卓钧是我的父亲。”
难怪,她刚才总觉得少年这张脸和卓钧有几分相似。
“我这里不需要人,你回去吧。”
提扎心一沉,白洎殷却好似看出了他的失落,少女微微一笑,似是安抚,“你放心,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尽力帮雒伊度过难关,我暂时也不会离开雒伊,你把这话带回去,也好像你父亲交差。”
少年目光一动,却未起身。
白洎殷端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怎么了?”
他再次看他,眼底那抹讨好的笑意散去了些,接踵而至的是发自内心的炽热,“不是因为没法交差,是我自己想留下。”
白洎殷身形微僵,这回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你这话可千万别让旁人知道了。”
少年不解,“这是为何?”
白洎殷笑而不语。
提扎看出白洎殷对他无意,缠得太过反倒容易惹人厌烦,也不是他的作风。他站起身,走向白洎殷,“王上既然不喜,那提扎便不敢再打扰。只是来回路远,不知提扎能否向您讨杯水喝?”
白洎殷微微颔首,示意他自便。
一只手伸向桌沿,待白洎殷反应过来,提扎已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白洎殷面色微变,眸里生了凉意,“你。。。”
这回少年朝她一笑,眼底多了几分张扬肆意。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但这一行为已经踩到白洎殷的底线了,“你不怕我责罚你?”
“要打要罚,提扎都认。”
父亲告诉他,新王似先王,仁德。从刚才一番交谈来看,眼前这位王上或许会罚他,但不会杀他。
某种程度上,提扎的猜测是对的。白洎殷只是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提醒,“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出去吧,不要再来了。”
提扎心底已经有了猜想。听说这位王上还是北昭的皇后,她是怕北昭那位皇帝知道么?
“王上放心,提扎不会说出去的。”
白洎殷没说话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白洎殷几乎是一沾到枕头便睡了。
*
另一侧,阴冷逼仄的柴房内。女子被束缚住手脚,嘴巴被人用布塞住,惊恐的瞳孔里映着火光。
下一刻,齿间桎梏一松,男子提着火把蹲下,用着雒伊话道:“南星,好久不见啊。你在北昭藏了这么久,怕是连雒伊话也要忘了吧。”
南星面色警惕,“你们要做什么?”
容格道:“别紧张。只是有点小忙,需要你帮忙。我这里有个人,想要你认认。”
南星抬头,便见来的是一个少女。她缓缓摘下了盖在头顶的斗篷,歪头一笑,“南星嬷嬷,久仰大名。”
“你是?”
那少女一笑,扭过头和容格对视。容格道:“嬷嬷是老糊涂了,这么些年不见,连小公主都认不出来了。”
南星心下一惊,“绝无可能!我见过公主,她不是!”
下一刻,她脖颈一凉,匕首面贴在她的颈上,再缓缓划到她的面上,遍体生寒。
“南嬷嬷,您老眼昏花了,再说一遍,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