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白时卿朝她扑去。
屋顶上的大梁被烧断了,燃着火焰,压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忍着剧痛,死死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抱紧妹妹,从那里穿出去,快走!快走啊!”女人把婴儿塞进她的怀里。
“妈妈……”白时卿被烟熏得直咳嗽,流了满脸的泪。
“照顾好妹妹,快走!”女人推开她,不许她过来。
白时卿奋力奔跑,年幼的她将妹妹抱得很紧,哭着躲开几乎要烧到身上的火焰。
“小白,跑快点,不要回头!”
白时卿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不敢停下脚步,拼了命地找寻出口。
“快,跑啊……”声音弱了下去,四周只剩下火焰炙烤一切发出的噼啪声,如同魔鬼的低语,让人恐惧到了极点。
床上躺着的人影蜷缩成了一团,身体紧紧包裹在毯子里,像是蚕蛹,被人残忍地从茧里取出,无措而痛苦地不住颤抖。
她小声梦呓着什么,旋即大口呼吸了几次,猝然睁开了双眼。
火光消散,眼前只剩下漫无边际地黑暗。
白时卿扯开毯子,撑着胳膊坐起,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浑身都是黏腻的汗。
过了很久,心跳终于趋于平静,呼吸也平缓下来,白时卿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去洗了个澡,动作很轻,尽可能地不去吵醒妹妹。之后搬着一把小板凳带上鱼竿,慢吞吞地走去了河边。
没有路灯的乡间小路,安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声,白时卿在河边找了块空地坐下,抛出鱼钩。
抬头仰望天空,星空浩瀚,当黑夜足够黑暗,才会显得繁星格外灿烂。
有时候,人生也是如此。
只是她在黑暗里待了实在太久,已经不敢奢望还能抓住那点转瞬即逝的光。
白时婉一大早收到了纪倾珞的消息。
恰老师:【我懂了,你姐是个傲娇。】
白时婉看到消息的时候揉了好几下眼睛,确定自己刚醒但很清醒,没有看错。
弯婉碗万:【???】
恰老师:【我懂她的意思了。】
弯婉碗万:【纪姐姐,什么是傲娇?】
恰老师:【这不重要。】
白时婉发了个“乖巧宝宝”的表情包。
恰老师:【欠调教。】
白时婉其实没看懂纪倾珞说的意思,但毕竟是偶像,说什么都得捧场,发过去一个疯狂点头的小人表情包。
揣着手机起床去洗漱,白时婉起得晚,她姐姐已经去过集市了,厨房里还放了一个水桶,里头有草鱼也有鲫鱼,个头都不大。
看来昨天晚上她姐姐又做噩梦了,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经常看她姐姐大半夜被噩梦吓醒,然后再也睡不着觉。
在老家的时候,她姐姐醒了会彻夜看菜谱,在厨房做各种试验;来到这里以后,她姐姐醒了常去河边钓鱼。
白时婉问过姐姐那些梦里面有什么,她姐每次只会温温柔柔地摸着她的脑袋,说:“婉婉,你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