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荼悄悄流了一滴又一滴泪,打湿了半边脸下的兽皮。
第二日,部落格外热闹。
上千只蛮兽的肉、骨、皮,经由熊叶阿姆和青草阿姆,分配到各家和作坊。
三山阿公又带着十几个老兄弟腌起了腊肉。
三家作坊停下手里的活儿,集体鞣制起了兽皮。
一连三日过去,部落里的这股热乎劲儿才算渐渐消退。
苏圆从一户受伤较重的族人家出来,就被豹夙背到了背上。
捶着酸软无力的大腿,苏圆没好气的捶了某人的背脊两把。
豹夙喉咙里发出愉悦的低笑,苏圆捂脸,好在外面冰天雪地,哪怕她顶着张苹果脸也可以说是冻的。
回到家,豹夙二话不说将人放回了炕上,然后自己化成人形,替苏圆擦洗手脸之后,就盘腿坐到苏圆身边,帮她按摩,从腰到腿,一寸寸,专注又认真。
苏圆舒服的哼哼唧唧,渐渐的,苏圆的眼皮有些沉。
然后,一个充满压迫性的强大躯体从后面覆了上来。
豹夙粗粝的大手开始环住苏圆一掌可握的小腰儿,慢慢向前,向上
苏圆根本无力招架。
不知道为什么,苏圆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大约想出门都难了。
冬日暖阳正好,耸立在一片白茫茫中的红砖瓦房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大花坐在自家院子里,双手托腮,目光愣愣,似乎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沉思。
半晌,喃喃道:“三天,不对,四天了,哎,可怜的阿圆。”
“哎——”
“阿姐,你为什么总在叹气?”
小胖牵着小花,小花牵着萨萨子,从一旁的雪堆里探出小脑袋。
“哎,小崽子家家的,少打听。”
大花瘪了瘪嘴。
她是不是该带三小只回山洞住住?
赤隐和铁憨憨都三天没回来了。
哎,她滴老天鹅。
“来,都进屋收拾东西去?”
大花起身,拍拍衣摆上沾的雪。
三小只茫然脸,“收拾神马?”
大花:“铺盖、家当。”
三小只:“啥???”
苏圆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不知黑夜白昼、今夕何夕。
她的世界,只有他。
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悄悄融化,草木悄悄生发。
旭日东升,鸟雀归林。
一晃,冬去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