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看见了,颇觉得浪漫,伸出系着纱巾的手腕向空中挥了挥。
宗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古人,他根本不了解粉红泡泡的含义,看出自家媳妇是喜欢天空中的粉红色云朵,就想着找人做出一些粉红轻纱给她做衣服。
她一身肌肤雪白,若是以粉色轻纱覆盖,不知将是何等美景。
安溆一转头,看见宗徹左边的鼻孔里流出一道血线,顿时有些惊慌,坐下来伸手给他堵住了鼻子:“昨天让你喝雪梨汤你还嫌甜腻不喝,流鼻血了吧。”
少雨干旱的草原上连空气都似乎干燥地着火,人上火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因此安溆并没有意识到,宗徹这鼻血源于心火。
她拿着帕子堵了一会儿,双目一直关注着他的情况,等了等,将帕子一开,低头凑过去看了看,不流了。这才放心地舒出一口气,道:“回去了我煮一些百合雪梨汤,这次我让你喝多少就得喝多少。”
“好,”宗徹声音沙哑地答应着,牵着缰绳的那只手伸在她腰后,嘴唇凑过去一下一下轻啄在她红润饱满比花瓣还要娇艳的唇上。
安溆伸手撑在他胸前,左右看了看,苍茫的大草原上目之所及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她还是觉得在外面就亲有些不妥。
“回家再说,”她说道。
宗徹眼睛一亮,之前他来回奔波,军营的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安溆让张老大夫给他把了把脉。
那老大夫的结论是,身上受着轻伤,就不要劳累,好好养伤吧。
安溆那时候才知道他受伤了,就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受的伤,肩膀处被人砍了很长的一跳伤口。
但是比较浅,她知道的时候,那条伤痕都已经结疤了。
安溆还是很生气,怪不得那两天都捂得严严实实的,碰也不让她碰的。
于是一直到现在,他们两人都再没有鱼水之欢,每天晚上宗徹都蠢蠢欲动地将她吻地浑身瘫软,她却跟铁石心肠似的,坚决不同意进行到最后一步。
是以现在得到这句话,宗徹马上就将马车赶得飞快,到了军营的范围,也是一路未停,直接赶到主帐的篱笆院内。
安溆还想看一看外面种的那些红薯长得如何,谁知道在院里都没有多站一会儿,就被宗徹给抱着去了营帐内。
现在还天大亮着呢。
安溆说道:“稍等会儿,我去煮上一些糖水。”
宗徹深褐色的眼珠此时已经泛着沉沉的黑色,“我可能没有再等一刻钟的自制力。”
安溆:“半个月都能忍过来,这一时一刻就忍不了、”
她的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宗徹含住了。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只差一伸手的距离,心里的躁动让我无法再等。”
安溆被他亲地直往后退,一直到床边,才有机会反客为主。
春色涌动,欲望无边。
幸好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安翀他们三个这些天又都在下面的军营里居住,平日安溆也没有用下人的习惯,他们一直到半夜,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
昏昏色的床帐里,安溆一身无力地趴在宗徹身上,白皙的肤色还残留着淡淡的粉,宗徹的手很快又不老实起来。
安溆侧头,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差点被宗徹蹦起的肌肉硌掉牙,她哼了一声。
宗徹放松下来,她磨了磨牙,然后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臂弯里。
自己刚才的确是没有惜力,将她累成这个样子。
宗徹垂眸看着软软靠在他臂弯的女子,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累了就睡吧。”
安溆很放松,听他说过这句话,很快便陷入沉睡,她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抱着她睡的那个人。
她撑着软中带硬的床垫向外看,果然在亮着黄色灯光的外间屏风上看到一个倒映在上的宽阔黑影。
那黑影垂着头,手里拿着一只笔,在一张桌案的阴影上挥动着。
安溆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他了,真以为他挺闲的,没入夜就着急地上床,谁知道还需要熬夜处理公事。
只不过,此时仅仅是看着那个宽大的影子轮廓,她心中都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也在脑海中浮现,如果你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你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拥有全世界的感觉,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