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溆又看向安翀,安翀倒是不晕血,然而叫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转眼就吃这个东西,也有些膈应。
但是看见姐姐期盼的眼神,他终究是夹了一筷子。
中间捧着一大碗白米饭吃得喷香的严准有些奇怪,这么好吃的菜,怎么两个大哥都吃得这么勉强呢。
虽然勉强,但安翀、严晷两个都不想让安溆担心,以至于这顿饭餐桌上最先空掉的,就是那盘糖醋煎茄子。
吃过饭又说了会儿话,三个小的便各自回去休息。
宗徹这才抱住安溆,说道:“这顿饭,你几乎都没看见我。”
安溆:“我看了的,你吃嘛嘛香,不需要照看。”
宗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早知道我也装作不敢吃红的或者不敢吃肉好了。
他的瞳仁是深褐色,想些什么的时候,就如同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海,安溆对上他的视线,有种整个人都要沉溺进去的感觉。
她很直接,对于喜欢的人,有一种本能地渴望亲近的感觉,攀着他的肩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其实第一次亲到宗徹的嘴唇时,安溆就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整日端着那一副冷硬的神情,却没想到嘴唇这么绵、这么软。
安溆和他双目对视,忍不住将嘴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宗徹耐心地任由她就这么小鸡啄米似的亲着,然而叩在她腰间的手却按得一息比一息更紧。
安溆亲着亲着就感觉不对了,正要下去,整个人就被宗徹抱着站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说,柔软的此刻却凌厉非常的嘴唇将她的嘴唇狠狠封住。
安溆下意识就抱紧他后脖颈,在他激烈狠戾的掠夺中,脚趾都几乎蜷缩到脚心里。
从下午到晚上,安溆深切的领会了酣畅淋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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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部的首领一死,这场对战也就几乎没有了悬疑,之后的几天,宗徹都不用再出去亲自带兵,每天只管坐在营帐里,一个个先锋、副将就把捷报送到了案头。
此时,安溆就不管战场的事情了,几天过去,仍旧是一滴雨未落,即便这附近有战争冲突,但因为那个还有水底的河,迁移过来的牧民,乃至草原上的各种小动物,都越来越多。
她更需要关心的,是怎么扛过此次旱灾。
安溆和宗徹出去沿着他之前命人挖出来的那条运河看过,基本上两边所有的水源都已经差不多干涸了。
再没有水,草原上的人都很难过去这个夏秋。
安溆和如今主管红薯各项事务的雷泽见面开了两个小会,决定不管现在是不是即将没水了,这红薯秧苗还要继续培育,然后从城外到城内开始分发。
本以为草原上的战争就会这么结束,不想却在这一天残阳如血的下午,从千里之外的都城送过来一封加急军令。
竟是让宗徹收兵,对草原三大部落予以安抚的命令。
宗徹当时就气得摔了茶盏,安溆接过那皇绢一看,不仅有撤军、安抚的命令,还有对宗徹的斥责。
上面说是宗徹故意挑起草原部族和边境大军的争端,按律该受重处,但看在宗徹治理北营有功的份上,许他将功折罪。
安溆看的是满头雾水,因为宗徹从没有少过给皇帝的重礼,那位皇帝对他一向都是满意的,这怎么突然变了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