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安溆还是没有想起来,但是她笑着点了下头。
“刚才听说宗夫人想要檀香味的香胰子?”少女又说道:“是给宗督军买的吧?”
然后也不用安溆回答,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的少女,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系着彩缎的木盒子放到柜台上,“这是二楼的,贵一些,但宗夫人应该不会连好一点的香胰子都不舍得给督军买?”
说得好像你和他关系多好似的。
安溆看了看那盒子,问道:“不知道姑娘怎么知道,我是给家夫买的檀香味香胰子?”
一句话却让那女子红了面颊,她说道:“我就是知道,还用给你报备吗?”
安溆皱眉说道:“当然了,我挺好奇的。”
少女扭头绕着衣带,哼声道:“我不信督军没在你跟前提过我。”
话里带着明显的嗔意,可能男子听来会很享受,安溆只觉得别扭,她看向一直笑眯眯的老太太。
苏老太太拉着孙女儿的手,跟安溆道:“她是我家最小的姑娘,自从她姐姐去了大营,她时常要跑过去寻她姐姐。那日外出,差点被一些胡商掠走,幸好宗督军经过,救了小女一把。”
安溆才想起了,半个月前宗徹去冀平城查看闸口建造情况,大半月夜才回到军营。
只是她根本没在他身上闻到其他味道,所以这救一把,应该也只是单纯的救一把。
然而看这家人的样子,好像得了多大的缘分一样。
安溆有些好笑,说道:“他还真没在我跟前提过这位,苏姑娘。你是苏窈窕的妹妹?”
少女不喜道:“我姐姐是戴三爷的未婚妻,你说话能别这么不客气吗?”
安溆懒得再跟她多话,也不看胭脂了,付了钱就要走。
小二的声音响起:“宗,宗夫人,您给的这些钱不够?”
安溆看了眼柜台上的十二两银子,道:“一块香胰子五两,珍珠面霜二两,不对吗?”
小二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就涨价了,香胰子六两,珍珠面霜要三两五钱。”
“嘻嘻,”那少女拿帕子掩住嘴,笑道:“宗夫人,您出来买东西,都是可巧就带这么些钱吗?若是不够的话,小女给您补上。”
随后小声道:“也免得给宗督军丢人。”
苏家的另一个姑娘笑道:“农家人嘛,精打细算习惯了。”
安溆好笑,农家人怎么了?在这个社会里,应该是比商人地位高吧,再说她现在怎么说也是获凉城的第一夫人?
就这么被人看不上?
看来有时候脾气太好,也不行。
好吧,安溆承认,之所以因为这些话如此生气,更多的还在于有人完全无视她这个正妻的去觊觎她的男人。
安溆放已经打包好的胰子面霜放回柜台,拿回自己的银子,“不好意思,不要了。”
“宗夫人,只是十几两银子而已,您还是拿走吧。”少女喊道,又忍不住笑:“总不能让督军洗脸的东西都没有。”
安溆转头看了她一眼。
苏老太太呵道:“怜香,你少说两句。”看着安溆诚恳道:“宗夫人,您别介意。不过这些的确不值当什么,就当是感谢督军救我家怜香的谢礼了。”
安溆笑道:“一块香胰子要六两,敞轩楼从中攫取的利润不少吧?做好事都做到我头上来了?”
真当我是泥捏的没有脾气呢。
苏老夫人慈祥笑道:“您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安溆转身走了。
苏怜香哼道:“督军真可怜,有一个这样的妻子。”
苏家姐妹都道:“那你就嫁过去,让督军好过一些。”
“我撕烂你们的嘴。”
敞轩楼里顿时笑闹一片,苏老夫人笑看着小孙女儿,好一会儿才道:“好了,别闹了,出来时间不短了,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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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溆骑马带着两筐水果从城里出来,经过军营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直接赶到二十里外的毛线厂,进去拿了一袋子纯碱放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