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俪不说话,江合竹说:“我会对你好的。”
他眼露凶光。江起淮,我不会中让你风光好过的。
天将将明,二沈府里就有人出来采买了。那婆子挎着菜篮子,低着头快步回了府,就往沈思思的院子走。
犹春拿过菜篮子里的包裹,给了婆子一些钱就打发她走了。
她把包裹抱进屋,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个绣着丹鹤的塑腰带子,做工精细,高贵美丽。
沈思思看了眼,虽然一眼惊艳,但她还是没留下。她冷冷的说:“早晚要出事。”
犹春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说:“其实奴婢觉得姑娘大可不必急着与成王爷画清界限,如今三位皇子中就数成王爷家世最好,最有可能荣登大殿。姑娘不如先钓着他,然后直接进宫当皇妃?”
沈思思不屑的笑起来,“我那祖母唯一让我听进来的,就是男女之情轻如浮萍鸿毛,皇家之爱转瞬即逝,我可不会进那皇宫里蹉跎一生。”
她走到疏妆台前坐下,点上脂粉,“况且科考在即,何愁没有省心的男人?”
“以后成王府里送来的不论什么都拒了,不要节外生枝。”
犹春低头:“是,奴婢明白。”
而沈青琼那边,忙着照看意书坊。她戴着帏帽,安排各位娘子的休假与歌舞,她这边的紫棠娘子跟在她身边,“徽州稻田下了苗,可明显地是少了几亩,那边的庄户寸了坏心思。”
沈青琼点点头,“山高皇帝远,守着那些良田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还有那边的池塘与果林,估计也烂了。”
紫棠说:“既然主子早料到会有此事,为何不早早收拾了那群人?”
沈青琼说:“我在等。”等宣护府传来匪讯,等裴琛领旨平乱。
等什么?
紫棠不知道,她只听沈青琼悠悠说道:“终于到了这个时节,我该去趟徽州了。”
……
这沈家上下,比往日松快。老太太没了,压着胡氏的大山终于消了,她好好扬眉吐气了一把,而且沈哲哲也出嫁了,胡氏整个人就闲了起来。
人觉得无聊就想找点事做,于是胡氏把主意打到沈思思身上了。
这天,她趁着沈思思奉早茶的时候发难,“如今婆母已安土,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了,你的管家之权也该还回来了。”
如今老太太不在,胡氏当大王,沈思思自然不会跟她对着干。她低眉顺眼的,“母亲说的是。”
胡氏得意的喝了口茶,“其实说起来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那个马家的公子我瞧着不错,改日你们可以见一见。”
说到这,沈思思却不吭声了。胡氏见此,撇了她一眼“怎么?”
沈思思抿着嘴,过了会儿才说:“女儿目前,还不打算成亲”
“哼!”胡氏啪的放下茶盏,“你到了年纪,不说亲是要叫人耻笑的。你又不是沈青琼,也困于八字不成?”
沈思思说:“祖母在时与我说”可没等她话说完,胡氏就打断她,“那是母亲糊涂!到了年纪还不许人家,她还真以为来日新皇登基,你能进宫当宠妃呢?”
要不说胡氏是个蠢的,这样的话也敢大大咧咧说出来,真叫沈思思一时没接上话。
胡氏是千万个不乐意。一个庶女,也配肖想高枝?
胡氏还在说:“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她不屑的撇了眼沈思思,说:“我瞧着马家的公子挺不错的,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是你祖母还在,想必也会点头的。”
点头个屁!沈思思旁边的丫鬟都忍不住在小里爆了粗口。若是老太太还在,定会拿着扫把把胡氏赶出府去。
沈思思不动声色,就任由着胡氏说话。胡氏见她如此,以为她是认命了,当即自得的笑了笑,回头就约着马家夫人打牌了。
几个人家都知道了胡氏欲与马家结亲的事。
沈既得知了这件事,怒气冲冲地来到后院找到胡氏,“听说你在给思思看人家?”
胡氏说:“是啊。我思索着她也大了”
“胡闹!”沈既大声打断她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既冷着脸,不耐烦地说:“母亲去前千叮铃万瞩咐,思思的亲事急不得。你好端端的与马家攀扯什么?”
胡氏就不乐意了,“我是当家嫡母!为儿女张罗亲事还错了?”
沈既冷笑:“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尽管去张罗吧,反正我不同意,思思出不了阁,到时候丢人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去吧,让全盛京的人都来着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