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如是崩溃的,只因她的房间里多了一具冰凉凉、泛青发紫的女尸,被白布盖着,直挺挺的,沈慧如盯着她露出来的手臂,内心的防线渐渐崩塌。
她忍不住去想象瓶儿是怎么被丢进井里的,死了多少天?她如今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祸,她会死吗?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次被沈青琼押到巷子里的那一晚,她被人按在水缸里,呼吸不畅,那种溺水的感觉侵犯了她的全身。
柴房里,沈青琼来看沈飞华审讯杏儿。
“说,你是受谁指使要诬陷四妹妹?”
杏儿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她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的不成人样。但是她还是说:“奴婢拿性命担保,确实是四姑娘让我下的毒……”
沈飞华看向沈青琼,“一直都是这个说辞,其他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沈青琼说:“或许确实是没什么再问的了,她只知道这些,还能再说出什么来?”
沈飞华一顿,“难道真的”不可能啊,四妹妹哪里是这样恶毒的人?
沈青琼拿出棉帕,走过去给杏儿擦脸,温柔地说:“我知道你是被四妹妹推出来的,只要你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放过你。”
杏儿慢慢抬眼看她。
沈青琼问:“四妹妹最近跟孟家的表姑娘来往甚密,孟心媛向来瞧不起庶女,好端端的竟然跟四妹妹玩到一起去了,为什么啊?”
杏儿动了动嘴皮,有气无力的说:“其实四姑娘不喜欢您,总是说您的坏话,表姑娘听到了就来找我们姑娘了。”
“四姑娘一有什么怨气,表姑娘就附和着骂您,总是撺掇着四姑娘对您使坏。”
沈青琼冷冷勾唇。还真是孟心媛惯用的手段。
她身后的沈飞凌瞳孔震裂,“你说什么呢?”这件事怎么跟他表妹扯上关系了!
沈青琼继续问:“瓶儿是怎么回事?”
杏儿说:“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唯一做的事,就是那天溜进了厨房在安神汤里倒药。”她急急辩解:“四姑娘也没告诉奴婢那是毒药,奴婢并不知情啊!”
“你别急,”沈青琼安抚她的情绪,“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自会护你性命。”
“奴婢句句属实!”杏儿瞪大眼睛,“一、一定跟表姑娘有关系!瓶儿也是她杀的!”
……
沈飞华僵硬的走出柴房,不可置信,“怎么会呢?”他看向一脸平静的沈青琼,“表妹好端端的为何要害你们?”
沈青琼叹了口气,“二姐姐在家时就与表姑娘不亲密,真的只是因为年龄之差吗?大哥,你不如回去问问嫂嫂,问问她是怎么看表姑娘的。”
沈青琼说:“你也不要太着急,等问过慧如,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说话间,杏儿被人搀扶着出来。沈清琼上下打量她一番,吩咐花砚:“去给她梳洗一番。”
“是。”
且说到了夜里,下人进来送饭,沈慧如突然冲上前抓住她:“放我出去!”
丫鬟吓得差点把食盒打翻,她定定心神,“老爷吩咐了,姑娘不准出门。”
“那把这死人抬出去啊!”沈慧如都要被逼疯了,她瞪大红眼,“人又不是我杀的,放到我跟前是什么意思!”
丫鬟连连后退,“老爷夫人都下了死令,府上的府外的都不能进出,姑娘你就忍一忍吧。”说着,丢下食盒就逃了。
沈慧如也想跟着冲出去,却被守门的婆子推回了房。沈慧如趴在门上,不停怕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觉得瓶儿现在起身坐了起来,慢慢的向她这边靠近,“啊——”
……
“姑娘、姑娘?”
有人在叫她。沈慧如吓的一激灵,她汗毛炸起看向躺在远处的尸体,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