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握跟踪清酒但不被发现,况且就这么留在这里观察琴酒的动向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身后的和室的门被拉开,安室透转身看向好友,“他走了。”
绿川光看向空荡荡的走廊,缓缓点了点头。
到达长野县时天色已经半黑了,夜幕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景色。
清水清第二次站在这座墓园前,他甚至还赶在花店关业之前买了一小束白色的菊花。
见到旧景就忍不住忆起旧人,他自认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所以行事习惯于遵循本心。
遵循本心,所以他又来了。
寂静笼罩着这个本就有些偏僻的地带,清水清踏着一地萧瑟,找到那座无名的墓碑。
墓碑前躺着两束已经枯萎的花,他俯身把它们拿到一旁,又利落地把一些落叶拂去,将新带来的花放置好,盘膝坐下。
“我又来了。”
清水清拄着脑袋,和面前的墓碑面面相觑,本就冷清的氛围突然变得更加沉寂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日本威士忌走后的这些年里自己身边发生过的重要的事情,上次来时似乎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他思索良久,才将将想起一个没聊过的话题。
清了清嗓子,清水清正色道:“我的脑子有点儿问题。”说着,他自己就先忍不住先笑起来,为这种带着莫名歧义的表述。
“去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小状况,具体就不和你讲了,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受点伤也无所谓,大不了严重一点就是多躺一段时间医疗点……”
“但是好像有点严重过头了,结果去实验室住了好久。”
“现在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有时候五感会失灵。”
“说起来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感觉有点淡,也不知道是味觉出了点毛病还是厨师的手艺出了点毛病……”
清水清说着说着再次沉默下来,夜色的笼罩逐渐加深,光线不佳视线模糊,几乎快看不清那束白色的小花,他思考良久才轻声道:
“你说,如果某一天我的五感彻底消失,那是不是就等同于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微凉的晚风拂过,带走了一段没有回音的独白。
清水清叹了口气,也明白此刻不会有人能够给出回应了。
沙沙——
清水清警惕地转过头,目光锁定声音发出的方向。
鞋底踏过草地的声音逐渐靠近,脚步声由远及近目标明确且毫不加以掩饰,最终试探性地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住。
他敏捷地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已经隐约猜到来人会是谁,面色已然冷了下来。
“好久不见,你……有些变样了。”
清水清并不应声,紧盯着对方的动作,手径直摸向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