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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
「可这样,我们的诉求,其实就已经变得很简单了,最起码,不要让你成为了一个犟强的小孩吧……」
「因为,那太吓人了……」
「「
看着她似乎是在调侃的话,魏卫却皱紧了眉头,抬头看向她∶「为什么?」
「因为不讲道理啊……」
灾厄笑道∶「这个世界从来不缺野心家,不缺财团,甚至不缺基金会那种聪明到跨维度研究,洞察深层逻辑与规律并且加以利用的人。」
「惟一最缺的,便是那个从垃圾山上下来的小孩,因为,他永远都不懂得妥协。「
「………「
灾厄说
到这里,才深深看向了魏卫,神色也似乎变得非常认真∶「而这,同样也是你的问题。」
「你一直不懂得妥协。」
「明明我们的存在,都是合理的,必然的,而且受到了整个人类文明去信仰的,但你偏偏不甘于享受这些。」
「所有的既有秩序,都无法让你满足,那你想要什么?」
「……「
在见到了灾厄之后,她说出来的话,有太多是魏卫听不懂的。
直到这一刻,听到了灾厄的最后一句话,他才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仿佛,早就根植于自己的内心,从自己诞生的一刻,就让自己痛苦且迷茫的一些事情,终于在被灾厄点破了最后一点时,自己才忽然关注到了重点,所有复杂的局面,其实最后都只是需要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来回答。
「你想要的是什么?」
「「
他忍不住笑了:「只有这个问题我是可以回答的。」
认真回答的过程中,他慢慢将自己手里的血色镰刀举了起来,遥遥的,指向了与他仅有一丝隔膜的现实。
仿佛是在宣布,当我重新踏入现实,这便会是我惟一、且永远的追求∶
「我要让所有人都学会害怕。」
「「
他说出了这句话时,居然在笑,笑着从深层世界走了出来,看起来如同盛大的魔术表演,在叶飞飞的面前,那面空无一人的地面上,一柄鲜红色的镰刀刀尖进入了现实,旋即便是魏卫的一只脚,然后是他的身体,他那灿烂的笑容,最后,是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之中。
他没有放下手里的镰刀,只是认真的回答灾厄∶「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既然存在,便是合理的。」
「财团的存在是合理的,官员的存在是合理的,罪犯的存在是合理的,战争的存在也是合理的,善良与邪恶,都是合理的。」
「既然他们的存在已经合理,那十二神的存在,当然也是合理的。」
「毕竟都只是一些对弱小事物的支配权力而已,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又有什么关系呢?」
「「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灾厄似乎也有些惊讶,嘴巴微微张开,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了魏卫那张灿烂的笑脸。
「但我不允许他们学不会害怕。」
魏卫大步向前走来,认真的说着,眼睛里是密布的血丝∶「因为学不会害怕,他们就会放纵自己的欲望,直到变成吞噬世界的怪物。」
灾厄瞳孔在这一刻,似乎剧烈的收缩,忽然低声开口∶「看样子,这一次你似乎真的找到了答案……」
「只是,就算你有了这样狂妄的想法,又会怎么做?」
「「
「太简单了……」
魏卫手里提着血色镰刀,上面,一颗颗来自于不同的人,或是堕化怪物,或是恶魔劣种的脸与眼珠子,不停的滚动,一根根蠕动的血丝,在蚯蚓一般的纠缠与翻滚,现实世界里的一切逻辑与规律,在靠近了这把镰刀的时候,都开始变得崩溃,脆弱的如同一缕缕的幻想,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