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楠:“小姑娘……倒是很有坚持。她要是想要帮扶,咱们家可以帮一把。”
小花白她爹一眼,知道她爹心里憋着坏,道:“世上百花当齐放,每个人都有想要争取的东西,阿爹,你别破坏。”
沈怀楠哪里敢啊。他是真心的。这个姑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个好姑娘。只是她爹正好是镇南侯而已。
这个好人怕是已经被逼疯了。
他笑了笑,一派和煦模样。小花打了个寒颤。
她索性离远了些,他爹笑起来真吓唬人。
这个笑容不熟悉的人看了称作善人,熟悉的人看了称作笑面阎罗,后来祖母见了,便说出了真相。
她小声的对她道:“你阿爹……是不是拜菩萨拜得脑子进了水,怎么学着菩萨笑?”
后来小花跟阿娘两人私下比对了一次,发现确实跟家里供奉的观世音菩萨笑的一样。
着实吓人。
不过,祖母如今老了,每天只睡了吃,吃了睡,偶尔跟她说说之前的事情。
阿娘说,祖母怕是这几年就要去了。
小花想起这件事情就伤心。
不过除去家里的祖母,她还有一个身体康健的祖母,便是阿娘的嫡母,曾经的文远侯夫人唐家祖母。
她是个……是个奇怪的人。
在阿娘的眼里,唐家祖母是个十分看得开的人。因为看的开,所以下半辈子活得很好。
比如说,她很早就拒绝儿子们带着孙子孙女上门伺候——她早年跟文远侯,也就是她的祖父和离之后,便一直自己单独住着。
小花刚开始还很不理解她为什么如此,阿娘就解释,“你祖父那个模样,也不管家,她一个人操持家务,养育孩子,十个里面有九个不是自己的,都是为了别人做嫁衣,她又不是圣人,自然不喜欢。”
“后来……她为了帮你阿爹和我出口气,便跟你祖父和离了。”
小花好奇,“帮阿爹出气?”
折邵衣笑着点了点头。
她道:“说起来,你两个祖母,都为你阿爹出头过。”
小花缠着阿娘,“你说说。”
折邵衣回忆道:“第一回,是长平十二年还是十三年来着,我都记不清了,那年你阿爹的生父昌东伯欺负人,阿娘当时还是一个后院的姨娘,就敢冲上去打昌东伯……”
她回过神,笑着道:“但其实,她当时也不是很满意你阿爹做女婿。”
小花听这些上一辈的事情很是喜欢,她说,“阿娘,你们单独一个人出来,便是一个话本子了。”
折邵衣露出些伤怀,“可惜,你祖母身子不好了。”
小花安慰她,但是人的生老病死,自有来时,也自有去处。
折邵衣哎了一声,不过,她道:“倒是你唐家祖母可以动一动。”
唐氏快要生辰了。
往年都是不做的,但是跟折邵衣有相同的问题,折硕明的儿子和折宴明的女儿到了年岁,他们得给孩子们寻摸一个人家。
这话是直接问到折邵衣这里来的。折邵衣笑着道:“我定然是要帮的,只是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人来。”
不是做媒的,真做起媒来,还真是忐忑。而且这需要去看对方的家世,人品,性格等。
说句惭愧的,她现在忙着测量土地的事情呢,哪里有时间搞这个。就是小花说要办宴席,她都没空。
说起来,她又心虚了。跟阿姐一般,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好母亲。
这就是双官员家庭的痛处了。没有时间去管孩子。
折宴明的妻子干脆道:“马上就是母亲的生辰了,母亲这些年从未办过寿辰,咱们不如就大办一次,邀请了人来看看。”
折邵衣觉得可以!她对小花说,“你瞧着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