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睡着后,江语棠撑着病床从地上起来,跪的膝盖都疼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外,恢复着膝盖,拉开门,果然看见谢沉还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静的像是一座雕塑。
听见动静,这座雕塑像是有了灵魂,清醒过来,谢沉起身走向她,“还好吗?”
江语棠眼睛是红的,可却弯唇笑了,“嗯,奶奶没事了,谢谢你。”
奶奶的命是他救的。
谢沉薄唇微抿,“奶奶没事就好,你今晚不回去了吗?”
江语棠颔首,“我想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去吧。”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谢沉没坚持留下。
进医院的时候是两人,出医院的时候是一人,谢沉站在医院台阶上抬头望去,夜幕深沉,被市区的灯光污染,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一开始就是他用了手段得到的,他和江家,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也许错乱的开头,已经注定了不美好的结尾。
他只是不太甘心,石头还没焐热,就要失去了。
谢沉垂眸自嘲一笑,大步离开医院。
回到家的时间也不算很晚,谢沉没开灯,凭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霓虹进了卧室,眼睛习惯了黑夜,就能看得清楚一些东西。
大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江语棠有个非常好的习惯,爱整洁,爱干净,被子旁边放着她的布娃娃,因为常年不离身,染上了她的气息。
谢沉洗漱过后,把那个布娃娃放在了自己胸前,心口的位置。
熟悉的气息涌进鼻端,也在安抚着他。
谢沉没关窗帘,有一抹月光洒了进来,像江语棠明亮的眸子。
他就这么伴着月光入睡,一整晚梦里都是她,以致于次日醒来有点头疼。
这种情绪谢沉已经多年没有体会到了,患得患失,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信这样的心绪会出现在谢沉的身上吧。
他摇了摇脑袋,起床洗漱,没什么胃口,打算直接去医院换药。
走出卧室,谢沉的脚步一顿,眉梢下意识的蹙起,眼前那个在厨房忙碌的娇小身影,和昨晚梦中的身影重叠了。
“咦,谢沉,你醒了,”江语棠笑意盎然,“我包了馄饨,刚好可以吃了。”
谢沉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脸颊上的笑,清隽的喉结微微滚动,“你怎么回来了?”
江语棠放下汤碗,“我昨天不是说了陪你去换药嘛,你先吃,吃完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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