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听闻此事,暴跳如雷起来,“反了她,敢明目张胆地糊我,今个看谁敢拦我扒了她的皮,还得叫她把钱都吐了出来。”
“奶,您要扒谁的皮?”元康背着书包回来,见她娘一脸瞧好戏的模样,心下了然。定是元林家又要出什么事了,他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的,自上次输给了元林后,他又伺机跟元林打了几架,都以失败告终。
他心里正憋屈,这下要好好出口气了。
元林见他奶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心想定是他娘惹得他奶不快了。
他放下书包,偷偷溜出了门,一口气跑到地里,“爹,俺奶要扒了俺娘的皮。”
李金富瞟了一眼小儿子,“大惊小怪什么,你奶顶多是训斥几句罢了。”
“这次不一样,我听着好像要娘吐什么钱。”元林道,别看他人小,他清楚地知道,在钱的问题上,他奶是认真的。
正蹲地里拔草的元海元喜相互看了看,见他爹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元海道:“爹,你也同意娘把钱都交给奶?”
“你奶当着家。”李金富重重道。
“当家就可以偏心?上交的那些钱能花在我们身上?”元喜是个暴脾气,最近见他爹心里也是不爽的,但就是拗不过她奶。
谁叫他爹是他奶的儿子呢,但他们是他娘的儿子。
“爹,大哥二哥,先去救娘啊。”元林着急道,“搞不好娘真的要被扒皮了。”
“走,救娘去。”元海拿起锄头招呼弟弟们,“爹,您还是留在这儿,免得两边为难。”
仨小子头也不回朝家去,留下李金富一地的落寞。最近王氏不再跟他提赚钱的事儿,也没见她往家里拿钱。他知道,她的钱都存在董梅那里。他也私心以为,这样挺好,待到爹娘百年之后再拿出来。
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
李金富扔了锄头,蹲在地里发呆。
地里的那一头是李光祖,刚才儿孙们的谈话他也听到了。都是儿子,要说偏心,以前他也偏向李金铭,期盼小儿子能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所以在他壮年时,也就由着罗氏的性子来。如今快要入土的人了,倒是看得透看得开了。
“老二,元海他娘是个好的。”见儿子生闷气,李光祖弓着背走过来,“你的下半辈子是要跟她过的。”
“爹,我……唉!”李金富抱着头蹲着唉声叹气。
待元海哥仨到家门口时,里面已经开战了。
“好你个泼妇,自个存着钱,想找野男人不成?”罗氏手里拿着一竹竿,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氏骂道,“竟敢把钱存在那贱人那里,你莫不是也学她,来个遵遗嘱分家?”
王氏头发散落,脸一侧已经烙下两道红印子,那是罗氏手里的竹竿子打下的。刚王氏一到家就觉事情败露,干脆把事情闹大,不破不立嘛。罗氏打她也不躲着,骂她也不还口。
只一样,她要把事情说清楚,让外人瞧瞧罗氏是如何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