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鹤的指尖轻轻抚过云筝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梦都是反的,"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永远都不会走丢,更不会看不见你。"
云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依然没有松开。
傅凌鹤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他哼起一首古老的摇篮曲,那是他小时候母亲哄他入睡时唱的。
"你唱歌跑调。"云筝闷闷地说,但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那你还笑?"傅凌鹤故意板起脸,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腰侧。云筝忍不住笑出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月光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凌鹤继续哼着歌,手掌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云筝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傅凌鹤"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时,云筝突然轻声唤道。
"嗯?"
"别像他们一样抛弃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傅凌鹤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保证。"
窗外,一只夜莺在树枝上啼叫了两声,又归于寂静。
傅凌鹤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确认云筝完全入睡。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已经发麻的手臂,轻轻为她掖好被角。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傅凌鹤轻手轻脚地走到露台,关上那扇被风吹开的门。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城市的灯火上,墨家祖孙入住的酒店就在那片灯海中的某处。
傅凌鹤握紧了栏杆,指节发白。
上几辈人的恩怨,不该由他和云筝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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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时,傅凌鹤已经醒了。
他侧身看着仍在熟睡的云筝,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傅凌鹤迅速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祁助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关上门才接起电话。
"傅总,墨时安那边有动静了,他们祖孙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但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知道了。"傅凌鹤打断他,"安排人远远的跟着,但不要惊动他们。另外,我今天会晚些到公司。"
挂断电话,傅凌鹤揉了揉太阳穴。
转身时,他看见云筝站在卧室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吵醒你了?"傅凌鹤走过去,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云筝摇了摇头,"本来也睡够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傅凌鹤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像被无形的大手猛的揪了一下,她已经好几天没出过卧室了。
"去,但我想先问问你,"他捧起她的脸,"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闷在家里好几天了。"
云筝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怎么会?"傅凌鹤笑道,"你可以在我的休息室看书,或者让助理带你去公司新开的咖啡厅。听说他们的提拉米苏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