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听听,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得听另外一个明明就心知肚明却还要抖机灵的狗东西在那儿冷嘲热讽。
薛蜜撇了撇嘴,豁出去了:“说吧,到底找我做什么,说完了我回去了,那我还得把年货弄好,一府上下现在都得看我呢。”
“哟呵,倒是瞧不出来了,几日不见你都有这么大能耐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陈衡山笑。
“你之前得是多看不起我?”
“一直都挺看不起的吧。”
啧。薛蜜觉得跟陈衡山说话挺累的,尤其是混熟了之后,你都不晓得他嘴里那句话是开玩笑,那句话是真讽刺。
陈衡山挑眉看了一眼燕策:“你有福了,娶回来直接给你当贤内助。”
燕策笑哼了一声,眉梢之间却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外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楼底下也是人满为患,四楼清冷,安静优雅。
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屋檐上的白雪都在发亮,薛蜜真想爬上去看看里头是不是藏了什么宝石,怎么能那么亮。
“胡说八道,什么贤内助,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莫胡乱给我编排啊。”薛蜜声音大了些,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那点虚。
陈衡山看了一眼她的嘴唇,之前还有些苍白,现如今红的充血。
谁信?
陈衡山倒是不怕死,继续说:“你跟燕策那不是旧相识吗?既然都这样了就嫁了吧,反正也是要嫁的。”
薛蜜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未曾请教,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好燕策和陈衡山不知道她内心里面的那点小九九,否则她会被燕策摁在地上打。
陈衡山和燕策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别开,带着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和尴尬,薛蜜愈发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是我哥。”
薛蜜还在伤春悲秋,陈衡山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她愣了。
“哈?”
哥?什么哥?
陈沉跟上官鼎私底下有点争执。
大抵是因为和亲的事情起了冲突,皇帝显然暂时性地偏向于陈沉的方案。
姜丹木和姜无素的队伍马上便要入京,除夕宫宴也尽数趋于完善。
城外,雪如暮霭沉沉楚天阔。
一队人马在雪地之中缓缓行驶着,穿着毛皮绒衣,身上还带着骨链,野兽尖锐的牙齿混搭着颜色鲜艳的宝石。
旌旗飘飘,红底黑字,大写一个“姜”。
“京都会是个什么模样呢?”骑马的女人问道。
她生的大气,皮肤并不白皙细腻,一双眼睛却是十分媚气明亮,高仰着头,棕色的动物皮毛围绕在脖颈处,点点毛发点缀着皮肤,迎风纤动。
与她并同的男人肤色黝黑,眉眼锋利,一道鼻梁如一天堑,高昂笔直,带着高傲和志在必得的气场。
“听说很繁华,具体模样是什么,等会进去瞧瞧便知道了。”姜丹木嘴角勾起一个痞坏的笑容,头发披下,微微卷起,额链上是黑曜石垂下。
姜无素倒是不屑:“听闻中原人生的矮小,女人更是一无是处,不过如今我觉得那些男人也未必有些什么用处。”
“用处?来给我当活靶子的用处还好有的。”
两兄妹哈哈大笑,瞥了一眼身后,哈出来的白气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