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前可要想清楚了,梁晓敏。”陈默冷冷地说,“看来你下午的集会是白参加了,你敢再说一次‘白眼狼’,公社的锦旗说不定就会因为你掉没了,你们就等着再多学习几个月,学学怎么尊重人。”
梁晓敏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陈默,像一只被人提着脖子的肥鸭,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董思思在陈默怀里扭来扭去,捂着耳朵:“吵什么,吵死了!扣工资!”
陈默当即不再跟陈继东夫妇废话,走回了自己屋里。
董思思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在从前,她极少喝醉,顶多是微醺,那也一定是人已经在自己的卧室里,她绝不会让自己的醉态落在外面,让人捉住把柄。
她其实很享受半醉半醒的状态,因为可让大脑完全放松,但家族从小的教导不允许她这样做,尤其是成为继承人候选者时,她的一举一动也就更受关注了。
不放纵,约束,自律,才能掌舵董氏这艘庞大的轮船。
董思思半眯着眼,脑海里一片混沌,跳跃的烛火时而是一个模糊的光斑,时而又是一个跳舞的小精灵。
那恼人的吵闹声已经没有了,四周很安静,只有耳边的心跳声。
咚咚咚,像擂鼓一样,又快又急。
她的手在那片心跳上圈圈点点:“跳得好快。”
于是,下一秒,她感到那儿跳得更快了。
陈默抱着她,低头看着她,走得很慢很慢,可惜再慢也到床边了,该把人放下了。
他轻轻地把董思思放到被褥上,正想替她把鞋子脱掉,她却扔是把他衣服拽在手里。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俯在她上方,声音微沙:“思思?”
董思思“嗯”了一声,目光终于从手里的衣服,落到了男人的脸上。
少女的脸血气十足,眼角也泛着红色,像一条鲜艳的红鲤鱼,游过眼里的温润泉水,荡起几分隐秘的春色。
陈默看着这张漂亮的脸,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起来,把她塞进被窝里,但脑子会了,手却不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更可怕的是,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渴望着做相反的事情。
“思思,”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简直不像是他了,“你醉了,该睡觉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但他看她表情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见。
这是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思思。
平时他在她跟前,总是捉摸不透她,被她吸引,又被她牵引,喜欢她勾着他下巴时的模样,像一只骄傲又漂亮的猫。
也喜欢现在这样的她,清纯懵懂,迷迷糊糊。
他撑着的手握了握拳,额上青筋凸起,呼吸又快又重。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慢慢地继续往下俯,像是在跟什么对抗一样。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眼里雾雾朦朦,像是对他的靠近无知无觉。
无知无觉。
陈默猛地停住了,一下子清醒过来,抬手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连董思思都被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一下,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而同时,她的手也终于松开了,陈默将自己的衣服抽了回来,飞快地替她脱了鞋子,扯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董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