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思也走了出来,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温声细语地说:“我说有,就是有。所以伯娘,大晚上的,回去睡觉吧,不然你再闹,今晚就是你最后一个安稳觉。”
伯娘又惊又怒地看着她:这臭丫头,在威胁她!
董思思一张小脸清纯又无辜,任是谁见了她,都不会想到,刚才那些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像是没了骨头的美女蛇一样,靠在陈默身上。
梁晓敏看着眼前两人,忽然觉得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一只狐狸精,一只白眼狼!
大帽子扣下来,梁晓敏秒怂,再次夹起尾巴走了。
董思思打了个呵欠,朝陈默抱怨说:“你是不是傻?就站在这里由着她骂?下次不许这样,吵死了,把睡觉的情绪都破坏了。”
陈默一脸愧疚,马上说:“下次不会了。”
董思思哼了一声:“睡觉。”
她走到床边,回头看着陈默:“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你睡床还是睡地铺,让你先选。”
“什、什么?”陈默懵了,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可是……”
少女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身侧,修长的天鹅颈和肩膀处,凹出一个精致漂亮的肩窝。她微微歪着头,眼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浮着柔和的光,纯洁又无辜:“可是什么?”
陈默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局促地说:“我睡地铺。”
董思思走过去,踮起脚尖,只需要微微仰着脸,就能刚好对上男人垂下的目光。
可她还是不喜欢这样,于是勾着他的脖子,引得他弯下腰。
“陈默,你原本过着被你伯父一家压榨的生活。他们不关心你,甚至不拿你当人看,所以你才会连续十几天飘在海上,劳累生病。”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不会有命站在这里,也不会知道要反抗你伯父一家,更不会认识到,自己并不比你村里其他人低一等。”
董思思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男人的后脑,像从前揉那只宠物缅因猫一样,慢慢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去登记领结婚证吗?”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沙着声问:“为什么?”
董思思笑了笑,说:“在大医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如果我们不领证,你的家属是你伯父一家,我的家属是叔婶一家。你猜,如果我们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是巴不得我们死,还是会出钱出力把我们送到医院抢救?”
陈默闷声说:“他们会巴不得我们死。”
董思思点点头,奖励般地揉了揉他有点扎手的短发:“答对了。”
她接着说:“陈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且愿意在你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反之同理。”
陈默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说过,我救了你,你的命就要归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命,包括了你的人,你的一切。所以陈默,你是我的,但我不是你的。”
“我们还没有领证,我现在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彩礼归你,嫁妆归我,以后各走各路。”
董思思顿了顿,最后看着认真地看着男人,问:“陈默,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