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日子难熬啊,现在凭一腔意气,什么都敢应承,但往后可怎么办,年轻人就是有些顾前不顾后。
宋朝北双手痛苦的抱着头,闷声没说话。
王秋荷也没想到,原本说几句闲话,却惹来一通气,不过却也没有忘了正事,提着篮子仍去了赵家。
“正平哥,前些天你不是说笔不好用吗,看我给你买了几支新的,肯定比之前的好用。”
赵正平神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我若缺这些东西,自己会去买的,用不着麻烦你。”
“不麻烦,也就是顺手的事,看你读书辛苦,我多上些心,你也省心一点。”王秋荷抿嘴笑着说道。
闻言,赵正平神色一顿,最后还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过两天你就要去县城读书了,不比在家里,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赵正平斯文读书人,一言一行都透着君子端方,说话行事无一不透着儒雅,这些对她来说,都透着莫名的吸引力。
“我这么大的人,自会照顾好自己的。”赵正平略有些不耐烦,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事要忙吧,我也要读书了。”
“哦,你要读书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外间找钱婶子说说话。”王秋荷朝他甜甜一笑,随即便走了出去。
见人出去,赵正平有些气闷,桌上的书浮躁的翻了两页,怎么也看不进去,随即起身,推开了窗户朝外看去,这扇窗正对着后山方向,他不由看得有些出神。
外间,王秋荷热络的围着钱氏说话,钱氏的态度略显冷淡,她并不怎么瞧得上王秋荷,屠夫家的姑娘,与他们读书人家相比,还真是不般配。
但奈何王家有本事,在城里帮着寻了个先生,而且王家也有钱,到时候赶考什么的,也不缺路费了,倒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正平哥离家,婶子独自在家,肯定不习惯,到时候我天天过来跟婶子学做针线吧,婶子的针线做得极是不错,正平哥穿上婶子做的衣裳,比村里其他少年人,都俊秀斯文呢!”
几句话说得钱氏也挺高兴的,觉得她没有别的长处,但一张嘴也挺讨人喜欢,脸上也总算有了个笑模样。
“要说针线好,我这都不算什么,真正针线做得好的,还是你后娘苏氏,她那手艺,咱们全村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苏氏这人毛病多,但也不得不说,针线方面是真的很出众。
“做得好又有什么用,她又不耐烦多做,一家人都未必能穿上一身她做的衣裳,要我说,还是婶子这样的好,我瞧着正平哥身上的衣裳,都觉得透着浓浓的母爱呢。”
这话一出,把钱氏都给逗乐了:“你这丫头,可真是会说话。”
回想当初林青禾,在她面前时,可从来没有这么逗她乐过,冷冷清清一张脸,都失了少年人的鲜活,当初林大壮在时,好像也不似现在这样,倒底是没了爹的孩子。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王秋荷便要回去了,去到赵正平的书房,正想跟他告个别,哪知他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初时也没觉得如何,但片刻后反应过来,那是后山方向,难道他是在看林青禾家!
这个发现,让她脸色顿时阴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