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一句话没跟闻祁说,捂着左边脸颊离开派出所。
她刚才跟那女生说话时候情绪太波动,不小心把舌头咬了,当时还没什么,现在越来越疼,动一下就满口甜腥,估计挺严重。
剧组的车等在外面,盛檀勾住陆尽燃小臂,没给闻祁再过来的机会,让司机马上开走。
回到片场,大家都在扬眉吐气的狂欢情绪里,盛檀舌根疼得麻了,几句话说得很吃力。
她给江奕打个手势,先去化妆间想用冷水漱口,否则这样连导戏都不方便。
陆尽燃转身出去买药,被江奕拉住:“盛导没事吧,是不是口腔哪里破了,我这儿有药。”
陆尽燃笑得淡:“她用新的。”
开封用到过别人嘴里的,不能沾她的边。
江奕忙说:“就是全新的!封口贴都没拆过!”
陆尽燃这才接过来,随即把钱给江奕转过去,被他追着问:“哎不是,我给盛导的药,你干嘛付钱——”
陆尽燃捏着药盒,拉开化妆间的门,盛檀坐在镜子前,略张口看着自己舌上的伤处,但角度限制,不可能看得清。
她透过镜子跟陆尽燃视线相碰,本来四处透风的屋子里搅动起难言燥热,她含糊问:“怎么跟过来了。”
陆尽燃走到她面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把药盒递过去:“给你送药,怕你疼。”
盛檀拆开包装,里面是瓶装的药膏,针对口腔溃疡类的伤口,应该对她有用,还附着一个单独的小袋子,装着涂药用的透明指套。
药膏要抹进破口里,几层涂均匀。
盛檀把指套戴在自己手指上,刮了点乳白药膏,想张口又停住,瞪着陆尽燃。
陆尽燃透黑眼里都是她的倒影,移不开目光,问她:“咬得深吗。”
“……嗯。”
舌根附近,侧面,自己看不见,摸不准。
“老师,”他嗓音浸着砂质的颗粒感,“你还有我。”
盛檀斜倚着化妆台边,余光看到男生默默染红的耳根,她眼尾抬了一抹弧度,慢条斯理摘下自己的指套,又抽一个新的出来,缓缓戴上陆尽燃皓白修长的食指。
有些小了,不配他。
她拾起药膏递到他跟前:“那老师拜托你。”
盛檀攥住椅子扶手,半闭上眼,饱满的红唇打开少许,对着灯光明亮处。
雪白秀气的牙齿,红润的舌,在他眼中徐徐暴露,无所遁形。
一道门并不太隔音,外面就是吵吵闹闹的剧组,有人高声呼和,有人拖动器材,什么东西不小心撞到门上,怦怦的杂乱响动里,温热的手指隔着一层透明屏障,触碰上她的舌尖。
接触的一刻,手指骤停,舌向后瑟缩。
很快他贴着继续,裹满药香去寻找她的伤口,舌尖怕疼躲避,又像是无意地柔软缠绕上来,刮过他的骨节。
指腹终于碰到她痛处。
盛檀很轻地哽了一声,合上唇,咬住他手指。
陆尽燃单手拽住她的椅子把她拉近,他气息炽热,忍耐着低低说:“姐姐,张开,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