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电话都过了这么久了,董宴如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当下正是人心最为浮躁的时候,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都发生了。
以前是大家都穷,但都在单位上,谁家锅里多两块肉他们都能推算出来。现在不行了啊,之前看不起的土老帽,弯脚杆,现在人家都能腰缠万贯了。
再加上家里有点矛盾的,婆媳关系不和睦的,娘家婆家有罅隙的,这不妥妥离婚的节奏?
她能理解人都想过好日子,但没法理解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功能器官。
她都不知道自家男人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如何生气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抚男人。
下班回家的裴昶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愤怒,但是作为枕边人,董宴如从他的小动作里就看出自家男人心情很不好。
他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关在房间里画图,各种零配件的标准图全手绘。
吃过饭收拾完,董宴如切了果盘,泡了一壶茶进去。
在工作台旁边,靠窗的位置,有个小茶几,是看书休息用的。
“过来吃点水果。”
放下茶壶和果盘,董宴如把茶几上的书和本子放到下面布兜里。
收完人还没过来,扭头再看,还在生闷气画图呢。
“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放下铅笔,裴昶低头沉默不语,人还是坐在工作台那儿没动。
行吧,山不就我我就山!
她走过去,一伸手,把裴昶往椅背上摁,然后大马金刀跨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掐着他下巴把他脸抬起来。
“哪儿来的小委屈,怎么都要哭了?”
裴昶没忍住,一伸手把她抱紧,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真的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叹口气,她捧着自家糙男人的脸亲了一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你不能用你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你说我冷漠也好,自私也好,我只要你,公公婆婆好好的就行。”
她自家人肯定要拉拔,但是婆家这边,她的心就很小了,只能放得下对她好的人。
自家这个男人啊,一脸糙,内心却是个敏感小公举,家里发生这样的事,真是难为他了。
刚安抚的亲亲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室内电话就响了。
她直接在家里的两个工作间都装了分机,不用出去就能接。
听到铃声响起,她伸手接了电话,是裴大哥打过来的,声音有些憔悴和无力。
“宴如吗,正好找你。”他沉默了大概十几秒,接着道,“过两天我把我爸妈和我儿子送你那儿去,老二也会请假过去。你那儿能住不,不行我给他们开个介绍信去军区招待所住去。”
“说啥傻话呢,肯定能住。你别让他们坐火车,直接飞机过来,我去机场接他们。妈打电话不是说乔爸乔妈也要来吗?就一起吧,我这边能安顿得下。”
说了几句,她把电话交给裴昶,懂事的掩上门出去了。
两兄弟到底说了些啥,她没去追问,只把家里客房通通检查了一遍,水管暖气什么的都要提前约人来检测。还有铺的盖的也要买一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