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君很狂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举起流星锤,与一众仙在天阙宫外等候。
他们以往总是偷偷与朝冽对阵,今日,他们头一次大大方方迎战他。按照朝冽最近爆发的频率,应该不久后他就会回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抹玄色的,孤寂的身影便隐约出现在天阙宫前,他身后滔天的杀气如沙尘暴般呼啸。
众人打了个哆嗦,玄武君外的仙人们纷纷退后一步。
若不是圣脉的条件太过诱人,他们才不会过来找死呢。
玄武君握紧流星锤。
“玄武君。”朝冽的声音低哑,窃蓝的眸子里,瞳孔竖成一条细线。
杀气如鼓,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仿若一头充满杀意的野兽,肆意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扯出一个狠戾阴邪的笑,一字一句,如魔低语:“据闻,玄武君的内丹能恢复无上修为,可当真。”
玄武君心头重重咯噔一声,仿佛自己觊觎的猎物,也在觊觎自己:“那又如何,你这等与魔修无异的邪修,不配得知!”
“哦?”朝冽低笑几声,继而大笑,“本尊正好需要。”
他手腕一转,神识凝成一把三米巨剑,横扫间风刃如巨刀,撕裂空间似的直劈玄武君等人的面门。
天上又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迎棠追踪着宣蝶的气息,到达酆都。
她一则想让宣蝶死,二则想问清那些魔狼从而来,三则也想看看,逐月所说是否属实。
她向来只求自己活得潇洒自在,可若逐月的猜测是真,整个三界暗潮汹涌,陷入巨大的危机,那她还怎么独善其身。
夜深了,迎棠往请仙来去。
自酆都一役,至今已三年半,酆都百姓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
迎棠笑意盈盈地走过。百姓们笑着用外裳遮挡这场急雨,与她擦肩而过,还要回头看看她,有的还滑了一跤。
她笑出声。
看来大家都过得不错。
渐渐的,街上人少了。
她循着记忆撑着花伞往前走。
雨下大了,天上电闪雷鸣。
乍现的白光劈下来,狂风吹得客栈外的红灯笼明明灭灭。
灯笼投下一豆赤光,有一个玄衣人在光下静静站着。
玄色的衣服湿哒哒的,他施法将浑身的难堪清洗干净,横斓处滴滴哒哒的血水肉眼可见变得干燥。
连带着空气中诱人躁动的血腥气都少了些。
迎棠停驻,笑意又垮下来:“怎么又是你。”
他忽而拿出一个小盒子,展开来,里头赫然塞满了满是仙气的绝品海棠花,每一朵都世所罕见,而海棠花的中央,正悬着一枚天水碧内丹。
朝冽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朝她展出一个苦涩的笑:“阿棠,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