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拉好披风,帮她在领口系结,动作轻柔,一举一动都是关切。
清冽的冷杉气慢慢渗透到迎棠的周围,他眉目轻抬,温润如星的眉眼让迎棠有一瞬间恍惚,她目光飘飘忽忽坠到他脑后,想说那里是不是有个旋。
阿朝抬起头,忽而对上她明亮的眸子,心里重重一跳。
迎棠探究地盯着他那双阗黑的眼睛。
这双眼睛表面很清澈,清澈地能照出她绝艳的小脸。但暗藏在深处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孤寂,委屈,还有疯狂。
阿朝经不住她这样凝视,匆遽又慌乱地转移视线,有些局促的递给她一杯茶:“我出去探查一下,师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些。”
“随便。”
“好。”
嘭!
阿朝逃似的关上房门。
他怔怔在门口停驻,再也走不动半步。
心跳若擂鼓,轰隆轰隆要炸开似的。方才他离她太近,她听觉灵敏,定听得清晰。
他深吸几口气,靠在房门上,无奈地扶额,喉结因为压抑的吞咽上下滚动。
迎棠捧着茶杯盯着房门,她的长耳朵很厉害,厉害到能听到门外人急速的心跳和呼吸。
她淡淡饮了一口茶,看向窗外,扣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一个时辰后,追风和阿朝都回来了。
“从金城以正当理由进入魔域需要身份令牌,我找关系给你们伪造了两份,你们带身上就会有魔气,进入魔域后注意紧闭自己的灵力。”追风熟稔地给两人发了牌子,“我有自己的令牌,大师姐不必担心。”
迎棠:谁关心你了。
她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上面印有一个棠字,下面有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
她旋即冷笑:这不就是当初她在魔域推行的身份码吗,没想到沿用至今。她堂堂魔尊,如今要进魔域,竟然还要假身份。
不过也是,若她用迎棠的身份进魔域,指不定造成多大的动荡,到时候那个该死的天尊追过来可就麻烦了。
“该死的天尊”此时正站在她身旁,盯着那枚令牌,眉头紧锁。
这块令牌让他很不适。
换做从前,小小魔气对他造不成影响,只是他如今灵府状态一日比一日差,又经常损耗灵力为迎棠做灵器,纯魄的炼化一度停滞。
如今再触碰这令牌,灵府内的魔力便喧嚣起来,叫他疼痛难忍。
“小师弟,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追风朝他晃手,“要不,我们再歇几日?”
阿朝把令牌挂到腰上:“不用。”
三人来到金城中央的传送阵。
因为仙魔势不两立,绝地天通解除后,这万年来虽然没有大的摩擦,但两方都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大战一场。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所以魔王在魔域周边布下了非常厉害的魔阵,金城中央的传送阵法会将魔修直接传送到魔域的北部,避开边界陷阱。
根据行香子给的线索,逐月等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潜入魔域。至于为什么要潜入魔域,大家不知道,据说这是三派掌门之间共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