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迎棠已经放弃思考一个脑子不正常人的心理活动,反倒被那声“迎棠姑娘”烫到了耳朵:“不许叫我姑娘。”
她拍拍屁股起身:“我谅你也不是个会出尔反尔的人,可要说话算话。”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迎棠扭身化成原型往上爬。
雪白的小兔子一溜烟蹿上高树。
朝冽的视线追着她。
他手里的绣花鞋温温热,灼得他手指发颤。
她可以无视生死,上刀山,下火海。
她本性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却也可以温柔熨帖。
都只为了那个人。
他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的火气,嘴角那抹自嘲的笑越发渗人。
迎棠哼哧哼哧爬到一半,发现此树另有乾坤。
越往上枝干越稀疏,树尖甚至没有枝干,光溜溜的,像个仙人掌。
从储物戒里抽出软烟罗把四肢包裹住,她一口气往上飞跃。
越往上,空气越稀薄,气温越低,视野越暗。
看来快到界的边缘了。
迎棠有些累,她手不经意地一按,不小心扎到一根刺上,疼地她龇牙咧嘴。
那滴血珠啪嗒落在朝冽白净的面庞上。
他瞳孔骤缩:“迎棠!”
迎棠听不见,她努力往上,脑袋忽然磕到什么东西。
淦,到顶了,是空气墙。
可那界石分明还在更高处。
与此同时,天上忽而刮下狂风骤雨,把她耳朵都吹横了。
她抬起小毛头,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
隐约间,她竟看见了自己。
原来这个空气墙是一面镜子。
她计算那界石的位置,往下滑了一段。
这在朝冽看来,更像是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风雨,愣是往下掉了一段距离。
他当即竖手捏诀,一阵灵风逆雨流而上,减少了迎棠下坠的重力。
迎棠借着这股力,咬住树冠上的一根刺,荡悠上去,从储物戒里拿出那根海棠花枝。
将灵力凝在海棠花枝上,她瞳孔骤然变成赤色。
以神识为剑,她爪起剑落。
一道光横向闪过天际,仿若一痕光剑。
朝冽觑起眼睛看,风雨中那小白兔的耳朵被吹得飘起来,弱不禁风。
但就是这样弱小的双手,攥着一根海棠花枝,竟打横劈下参天大树。
轰隆隆,地界剧烈地震动开来,迎棠劈过的树干中心,镶嵌着那颗界石,此时界石晃动,整个界摇摇可危。
她脚底下的刺忽然咔擦断裂。
迎棠惊呼一声,小毛腿擦着刺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