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灵府里晃悠起来:“你这破地方,我都不稀罕待。”
朝冽的神识在灵府里凝聚成形体,阴戾地睨她。
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他的灵府,他毫不犹豫朝她拍出一掌。
迎棠躲开,掷出软烟罗把他的手腕捆住,狠狠一扯:“脾气真臭!”
朝冽忽然恍惚了一瞬,他盯着这条软烟罗,胸腔没来由痛起来。
是魔气又作祟了?
他反手抓住软烟罗,猛力拽住。
哪怕是神识,迎棠如今也没他强悍,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拽飞过去。
她稳住身形,悬停在半空中,扯住软烟罗与之逐力,不遑多让:“我就逛逛怎么了?小气鬼喝凉水。”
她美眸轻挑:“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被我瞧见?”
朝冽脸色暗下来,似是被戳中痛楚。
迎棠余光瞥见一处绿油油的绿洲,与整个灵府格格不入。
难道纯魄就在那儿被炼化?
她撒手往那边飞,朝冽飞至她跟前打去一掌。
迎棠躲得及时,只堪堪打到锁骨。
下一刻,她便被驱逐出来,睁开眼,锁骨闷痛一下,连同被掐着的脖子都要窒息。
“放手!”她打他的手。
朝冽的双眸恢复阗黑,放开手,待迎棠的神识退开,体内魔力又暴动起来,脸色越发差。
“本姑娘大发慈悲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迎棠用袖子甩了他一脸,“自生自灭吧,该死的软脚猫!等你死了,本姑娘定放三天三夜的礼炮!”
朝冽瞪她,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白衣。
他盯着那滩血,瞳孔一紧,用力抓着床角瞪她:“出去!”
迎棠脸一抽,浑不在意那摊香得熏人的血,干脆甩手走人。
她走出内卧,逡巡了好几圈。
来到书桌边,坐上桌案,迎棠不耐烦地翻了翻桌上的字帖。
她心不在焉的想,这家伙也太警惕了,要怎么才能趁他不注意再进入灵府。
迎棠扼腕:都怪她太弱了,竟然浪费了大好机会,换做以前,她一个灵力炮就能把敌人的灵府轰地粉碎。
归海公子的字帖笔锋温润。
卧房内朝冽咳了好几声,想要把肺咳出来。
迎棠心烦意乱地放下字帖出去了。
整个院子都种了海棠。
此时已过花期,海棠树上翠绿葳蕤。
迎棠抽出海棠花枝,往空中一挥。
灵力飘散开来,海棠树啵啵啵结出无数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