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孟婆的绝不是灯芯,只是个万年晶魄。
这么说……
是她太天真了,那该死的臭猫竟给她个西贝货!早知如此,就算那灯看上去多平平无奇,她也不该给他。
但她又想,对方实力如此强劲,不给又如何,还不是能抢去。
迎棠忿忿掏出储物戒里最后的极品灵药,一股脑磕了。
她心念一动:灵药在灵府内炼化尚要时日,何况纯魄呢?
还有机会。
须臾,朝冽开门而入,手里多了不少东西。
他竟真的跑去买衣裳了。
天知道他站在靓衣坊门口的时候,那张俊脸有多臭,吓坏了一群凡人。
他将珠钗手环耳环统统丢在桌子上,将一件夕岚长裙递到迎棠面前:“换上。”
迎棠打定主意要伺机抢纯魄,就压下杀意,与他暂时“和平”对话。
“这什么破簪子,这么难看,花花绿绿的,你当我是孔雀吗?”她又狐疑地接过裙子,“本姑娘不喜欢穿这么粉嫩寡淡的颜色,拿走。”
朝冽冷着脸睨她,咬牙切齿道:“穿上。”
“怎么,你还能扒了我不成?”迎棠讽笑,平静地坐下来,“本姑娘喜欢紫色。”
她拿出以往和小狐狸们,甚至是和小人精说话的“和平”姿态来,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和杂七杂八的神器来,叮铃哐啷撒一地:“本姑娘有的是钱,不会亏欠你的。”
“你把我当仆人?”朝冽眼中反而翻腾起一片骇然怒意。
他投出灵力隔空攥她的手,“你穿不穿。”
“神经病啊你!”迎棠觉得这家伙脾气臭得很,被握得疼狠了,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我就是不想穿粉的!”
朝冽勃然大怒,耐心蒸发,拎兔子耳朵似的拎起她的手。
迎棠一个趑趄从桌上跌下来,撞进他怀里。
他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刀削般疼,但怀里却撞入一片柔软香糯,仿若拥了满怀的海棠花似的。
他眸子一颤,突然松手。
迎棠趁机站直了,扯住那条粉裙子就往他脸上扔:“该死的臭猫,难得本姑娘想与你和平相处,你不配!”
朝冽抹下那条裙子,冷冷盯着她,方才碰到她细腕的手垂在身侧微微蜷了蜷。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迎棠想到纯魄,想到允平,终究是冷静下来,声音放和气了些:“我要穿紫裙子。”
她坐回桌上盘坐,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像只生了气的小兔子,把自己关在土洞里不出声。
朝冽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衣裙,薄唇紧抿,竟真转身去了。
迎棠打坐转化了一会儿丹药,须臾,房门再次大开。
一件冒着浓厚灵力的紫紶长裙飘飘荡荡,羽毛般轻盈地落在她跟前。
迎棠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小裙子。
他切齿道:“穿上。”
“你不出去,我怎么穿。”
为防迎棠逃跑,朝冽给整个屋子又布下一个结界,走到客栈外等候。
正当午后,太阳炙热,街上行人不多,偶有粘腻的汗味。
朝冽蹙眉静立,望着天空出神,他的心跳到现在还无法平复。
清风卷着酆都的小野花落在他的肩头,他都忘了掸开。
过往的行人胆子大的偶尔瞟一眼,心道这位郎君好脾气,竟顶着大太阳生生站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