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举起手里的令牌,朝她亮了一下,上楼了。
什么意思啊?
迎棠赶紧蹦跶到柜台前,猛敲柜台:“掌柜的,本姑娘要一间房!”
掌柜的一开始没看到人,左右环顾,以为自己听岔了。
迎棠不耐烦地又敲了敲:“在下面!”
气死她了。
掌柜的扒着柜台往下看,才看到一只还没化形的兔妖。
按道理说没化形的妖怪都不能说话才是,这只兔妖怎的会说话。
他笑道:“不巧,最后一间房刚被定走了,姑……兔姑娘晚来一步。”
迎棠心里的小火山登时喷发。
该死的软脚猫!
她迟早要挖出他的心,放在手里捏得粉碎!
迎棠愤恨地踹了一脚木台才离开,寻思先找个地方凑合一夜。
迎棠晃到一灵力充沛的去处。
那府宅祈福角凝软玉,下坠銮铃,大门斗拱漆雕彩绘,上头琉璃脆瓦,丛丛簇簇的海棠翻墙而出,不是有权也是富家。
此地按理说是城北部中心,竟如此静谧,很不寻常。
但多不寻常诡异的事,在迎棠这个看了六百年克苏鲁的魔看来,都不是事儿。
寻了一处看着还不错的墙根,她刨了个小洞蹲进去。
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传声玉简:“小人精。”
青茷错愕的声音从玉简里传出来:“姑,姑奶奶?你到哪了?”
“在酆都,果真如你所说,碰上了那只软脚臭猫。”
青茷:软脚、臭猫?她说得该不会是天尊吧。
“天尊认出您了?”
“我灵府内如今是元婴,不是魔元,而且还没化形,他那个一根筋的杀人狂魔肯定认不出来。”
“好,您万事小心。阴时阴刻,酆都会开启冥界的门,届时您能感应到的,只是……”玉简那头迟疑了一瞬,“据我所知,绝地天通后,闯入冥界的人有去无回。一万多年前,顺圣帝便让冥界自理,冥界从此不归天界管辖,上头也没有整治的意思……”
“无妨。”迎棠通常都是见招拆招。
迎棠果断挂了玉简,把储物戒里能吃的丹药统统拿出来。
磕,使劲磕。
吃到肚皮撑得滚圆,迎棠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满是灵气的嗝。
她警惕地把身子往洞里藏住,昏昏沉沉地隐入灵府。
修补灵府是一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迎棠和元婴小人把灵府里的灵力搬运来搬运去,忙得焦头烂额、不分昼夜。
不知过了多少天,待丹药的灵力被内化,迎棠的修为涨到了元婴中期。
她瘫在灵府里睡了一觉,打算醒过来再磕一波。
期间下了一场雨,墙洞外头多了泥泞,后又慢慢被晒干,掉下来一地花瓣。
有蛙鸣阵阵,迎棠忽然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