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尔的血,也不是不行。
林灼没有去尝巴德尔手上的血,而是转头,把目光投向他的脖子。
空气中弥漫的血味彻底勾起了林灼的食欲,她凑到被死死按住的巴德尔颈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拂开他颈侧的银色长发,没什么犹豫地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口中那对尖锐的獠牙,一口咬了下去。
“唔!”
要命的酥麻盖过了皮肉被刺穿的痛,巴德尔也不是傻子,他从林灼闻他手心的血开始就隐隐预感到了林灼的问题出在哪,他倒是想用自己的血跟林灼讨价还价,奈何就实力而言,他根本不是林灼的对手,不仅被啃了脖子吸了血,还在林灼喝血喝上头,嫌弃他不会把脑袋仰得更高一些方便她把獠牙扎得更深的时候,被林灼狠狠扯住了后脑勺的头发。
为了方便麻痹猎物,血族的獠牙在刺入猎物皮肤时,会分泌一种物质,那种物质就跟毒蛇的毒液一样在黑市特别流行,不同的是,毒蛇的毒液可以致命,血族獠牙的分泌物,往往会被用来配置媚药。
巴德尔的喘息越来越重,随着心跳的加快,涌入林灼口中的鲜血也越来越多,他一点点摆脱林灼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把手放到了林灼后背,试图让林灼贴近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能像阿比斯抱她那样,近得不留一丝缝隙……
美味的血液一口口被吞咽入腹,林灼这几天怎么都摆脱不掉的疲惫困倦在食欲得到满足后一点点如潮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烦意乱的燥热,缓缓缠上她的皮肤。
血族并不会对自己的獠牙分泌出的物质免疫,所以对他们而言,食欲往往伴随着忄生欲,二者密不可分。
吃饱喝足的林灼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她没有马上推开巴德尔,被血染红的唇瓣擦着冷白色的脖颈贴到了巴德尔的耳边,对他说:“让阿比斯出来。”
巴德尔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他出不来。”
“……那算了。”林灼这才推开巴德尔,任由暧昧的高温随着他们俩的分开慢慢冷却。
他们一个还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一个退到了床里面,背靠着墙壁坐着。
奇怪的是,气氛并不尴尬。
巴德尔还在调整好呼吸后嘲讽林灼:“为什么你会连自己饿了都不知道。”
林灼用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我也是第一次长血族獠牙,没什么经验很正常。”
巴德尔:“你对自己倒是宽容。”
林灼:“看在你让我饱餐一顿的份上,我也可以对你宽容一次。”
巴德尔并不抱什么希望:“比如?”
林灼:“我家的浴室可以借你用用。”
巴德尔头也不回地走了。
窗外投进淡淡的晨光,难得没下雨,还隐约有要放晴的迹象。
……
莉莉丝早起下楼,明明今天天气不错,她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几天前林灼外出了半天,回来后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说很想她,紧接着之后几天林灼都没什么精神,一直在家睡觉。如果不是因为林灼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加上林灼本人坚持表示自己没事,她早就把林灼送去中央街医院做体检了。
莉莉丝忧心忡忡地来到一楼,突然听见厨房传来切东西的声音,她意外地停下了脚步,确定自己没听错,她加快脚步来到厨房,发现厨房里正热火朝天——
平底锅里煎着香喷喷的培根和鸡蛋,锅铲悬浮在空中,看准时机配合平底锅给鸡蛋翻面,旁边的小锅里热着牛奶,而在稍远一些的流理台上,小刀登登登地切着苹果,切好的苹果块一个接一个起身跳进砧板旁边放着的玻璃碗中,沙拉酱在一旁蓄势待发,时不时跳两下,像是在催促小刀动作快点。
而在砧板另一边,几枚小番茄和几根吐司边在排队等切,还有自己跳到水龙头下面的生菜叶陆续从水池里跳上来,加入排队的队伍……
这毫无疑问是林灼的杰作,可林灼本人却不在厨房。
莉莉丝环顾空间不大的一楼,没看到林灼,正想上楼去林灼的卧室看看,却发现一楼大门没有关紧,敞着一条缝。
莉莉丝走到门口,推开门,夹杂着清晨冷风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林灼就蹲在门边,把从屋里搬出来的几盆花往台阶上摆,好让几天没见到阳光的它们在外头晒晒太阳。
见到莉莉丝,林灼站起身,一个轻微的停顿后,她扬起笑脸,对莉莉丝说:“早上好,妈妈。”
后面那一声妈妈听起来很轻,藏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像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踩在了莉莉丝的心头。
莉莉丝那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下,她伸手紧紧抱住林灼,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认真且充满了珍惜:“早上好,我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