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没跟我说问她干啥呀?杨大胆怪不是个东西,第一个媳妇刚死,就另娶一个,他会说话,听说媳妇都是不花钱忽悠过来的。”黄栀子提起杨家人还是恨恨的。
卫云开局促开口:“爸,妈,你们能不能再想想那个人叫啥名字,这事儿,挺重要的。”
黄栀子为难的皱眉:“我跟她没说过几句话,真不记得她叫啥了。”
宋卫国更不用说。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宋老太忽然出声:“叫清儿,杨大胆的娘都是这么叫她,清儿清儿的,当时那闺女的娘要把她卖了给人家当童养媳,在村子里头到处问,还来问过我,当时啊我都给卫国订罢媒了,村里的人都嫌她瘦,杨大胆的娘给了小半袋子玉米面,就把人留家里了。”
“杨大胆的娘是个寡妇,养着那闺女真跟自家孩子一样,那闺女也没受啥罪,就是命不好,身子也不中,没多大就没了。”
卫云开低头看着地面没说话,宋月明听着也心酸。
“奶奶,你还知道那个清儿,是从哪儿来的吗?”
“不清楚,东南那一片吧,那闺女的娘说发了蝗灾,没庄稼吃,噢,那闺女的娘也不是她亲娘。”
宋月明将照片拿出来给老太太和黄栀子看。
“是长这样吗?”
宋老太有点老花眼了,凑到面前仔仔细细看一遍,摇了摇头:“不咋像,那闺女没恁好看,比这瘦点。”
“就是,瘦点,长得倒是怪像,你咋有她照片啊?”
黄栀子问完见闺女女婿面色有异,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捏着照片的手抖了一下:“咋回事?”
宋月明张口要解释,卫云开摇了摇头,自己来说:“妈,我奶奶有个女儿当时交给人家帮忙养,后来找不着了,昨天我们在市里见着我奶奶留给姑姑的玉坠儿了。”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卫云开将事情前因后果都给叙述了一遍,基本,两边说的都能对的上。
黄栀子捏着照片又看:“这是云开奶奶的照片?”
“对。”
“那清儿跟她怪像的。”
宋老太重重叹一口气:“这孩子命不好啊。”
黄栀子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你爸也是年纪轻轻有病走的,清儿当时也不咋中,云开,你别嫌妈说话难听,你身体没啥事儿吧?有病得赶紧治,你这还有仨孩子呢!”
宋月明哭笑不得:“妈,你跑题了。”
“跑题啥啊跑题,我说说还不中了?”
卫云开连忙表态:“妈,我跟月明每年都检查身体,没事儿。”
黄栀子满意了,又说:“那烟少抽,酒少喝!”
“我不抽烟,酒也很少喝。”
宋月明点头证实:“他没说假话。”
黄栀子斜她一眼,又给话题转移走:“恁现在打算咋办?”
平白多个亲戚,又跟杨家有亲,真跟让人吃了苍蝇一样,但要说亲戚也没多亲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帮人找。
“妈,你知道清儿娘家是谁家不,我跟云开想看那边还有人没,问问当初是怎么跑到这儿的。”
卫家寄养孩子的地点跟小宋庄相差将近一百里地,对于信息和交通都不发达的年代来说,走丢一个人无异于泥牛入海,当初卫家将人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宋老太年纪大了记不太清楚,嘟囔了一句:“就记着当初那妇女来村里问的时候,说是刘屯的吧。”
刘屯跟小宋庄紧挨着,跟村北杨家那一片距离很近。
“那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家,我给你打听打听去。”黄栀子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这都是老一辈才知道的事情。
他们留在堂屋陪宋卫国说话,宋卫国想吸烟又给掐灭,问的是最挂心的问题。
“要是找着了,打算咋办?”
卫云开摇头:“没想好,人家那边也没说什么,就是先确定了,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
宋卫国叹气:“这倒也是。”
可真是一团乱麻,那杨家没几个好种,他们还真不想跟杨家扯上啥关系。
宋月明接收到老爹的眼神,也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