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有妇之夫,就算为工作应酬必须去ktv,我也绝对是最守身如玉的那个!”
齐毓:……
“怎么样?齐老师是不是很感动?”周敬满脸写着期待求夸奖,齐毓也不好让他失望,连连点头回道:
“感动感动,你好棒棒。”
夸完之后,齐毓又起他正事:“你去春意楼跟戴传有关?”
齐毓回府听门房说起他去春意楼时,就猜到定然更戴传的任务有关,所以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谁说不是呢。”周敬拿着茶壶起身,重新坐回罗汉床,坐着嫌累,干脆用两个大迎枕垫在手肘下面,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跟齐老师汇报今晚的战况。
他白天去戴家米铺,得知戴传近来爱上了春意楼的花魁娘子,名叫欢卿,那女子与他诉说了自己如何家道中落命运悲惨,把戴传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令周敬没想到的是,这个赘婿流的大佬早期居然是个恋爱脑,那女子跟他说什么他居然都毫不怀疑的信了,信了她的悲惨命运,信了她的委身之言,信了她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信了她想跟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脑子不清楚的戴大佬几乎掏空了全副身家,该卖的卖,该当的当,终于凑够了八百两银子,准备今晚到春意楼去赎人。
没想到春意楼的老鸨坐地起价,把戴大佬的八百两银子收下后却不肯放人,逼戴大佬再去弄八百两过来,才肯交出欢卿姑娘的身契。
“这是套路吧。那老鸨……或者说那欢卿姑娘其实根本就不想被赎走?”齐毓作为旁观者,立刻就察觉出里面的不对。
周敬忍不住给齐老师比了个赞:
“聪明!就是这样!我在春意楼里打听过,那欢卿姑娘一年演了至少三四出这种赎身的戏码,要价全凭那些想赎她走的人身价而定,总之不管给多少,她都不会走。”
齐毓不禁感慨:“这位女士的事业心还挺重。”
“什么事业心?就是坑人!”周敬难得有纠正齐老师的机会。
“然后呢?戴传没赎到人就回去了?”齐毓问。
“不肯走!被春意楼的打手丢出去的。”周敬说。
“就这?”齐毓又问。
“哪能啊。你也太小看我的办事效率了。”周敬调整了个姿势继续说:
“戴传被丢出去以后,我立刻就点了欢卿姑娘的牌子,豪掷一百两雪花银,买她出来跟我见了一面。”
“只是见面?”齐毓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周敬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见面。”周敬说:“见完面,我拔腿就走,让张顺留下跟她说了句话。”
周敬故意卖了个关子,就希望齐老师能主动问他。
齐毓看在他今晚辛苦的份上,耐着性子给他捧了个哏:“什么话?”
“嘿嘿,我让张顺跟她说:泉州这破地方的花魁果真比京城的差远了。”周敬满脸写着快夸我。
齐毓开始没明白,不过稍微想了想就恍然大悟了。
周敬这是在钓鱼呢。
先花一百两让欢卿姑娘出来见一面,然后拔腿就走,勾起欢卿姑娘的好奇心,再然后让张顺点破他的身份——泉州就那么大,有多少贵客春意楼比谁都清楚,像周敬这种面生的,出手又极其阔绰的贵公子,再加上‘京城’等字眼,不难打听出他的真实身份。
一个花名在外,出手阔绰,相貌堂堂的岭南王,这个诱惑对欢场女子来说,必然是难以抗拒的。
齐毓大概知道周敬想干什么了。
“你确定她能上当?”齐毓问。
周敬说:“我哥,我爸之前那么多女人,风月场上的事情,我没经历过难道还没见过吗?放心吧,明天我指定能收到一张香喷喷的桃花签。齐老师到时候可别吃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