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记得那一天的天气,是个不冷不热的阴天。
小姨和小姨夫是一起来的,警察还没来得及跟小姨夫解释,她只是被无辜牵连的学生。小姨夫就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
然后是责骂:“你怎么就不能多跟你姐姐学学,让我们省点心?!”
现场一片混乱。
警察的解释,小姨夫的咒骂。
直到徐青桃面前的椅子被一脚踹翻。
动静大的整个派出所都安静下来。
角落的阴影中露出一双夸张的长腿。
然后是个少年桀骜不驯的脸蛋,神情恹恹,满不耐烦:“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他靠着窗,窗外的光线恰好落在他手臂上。
分割成明暗两面,一块白,一块深,深的伤口,贴着新鲜的创口贴。
眼神像狼。
野性难驯。
因为这个印象,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徐青桃都以为陈时屿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人家现在穿上西装人模狗样的成了商圈新贵呢。
而且回忆也并不美好。
徐青桃的鼻尖皱了皱,像是不愿意继续回响。
“我当时还挺倒霉的,莫名其妙进了趟派出所也就算了,我刚买的珍珠发卡也丢了。”
提起这个,徐青桃才算真正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二十五块呢,才戴没几天。”
以至于睡觉前,她都还在为这事儿惋惜。
她记得自己后来又去派出所附近找了几次,都没再找到那块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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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环境睡了一晚,徐青桃还以为自己要认床,结果昨晚上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要不是早上闹钟响了,她估计自己还能继续睡到下午。
早上起床的时候,中岛台上已经摆着早饭。
徐青桃微微诧异,这满桌的营养早餐,难道都是陈时屿自己做的?
但转念一想,陈时屿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了。
当时出国的原因并不光彩,说是出国,倒不如说是被他二叔给逼的远走他乡的。
那种情况在国外也不是过好日子去的,学会做饭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次和陈时屿吃早饭,平时徐青桃准备的早安土味情话失去了用武之地。
看着满座热腾腾的早餐,徐青桃灵机一动,即兴发挥。
刚喝了一口粥,她的奉承随口就来:“哇,好好喝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