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危两人面前,那四人脚步一顿,长相文秀的男人困惑地看向他,随后骤然沉声道:“你看到了我的善傀?”
燕危一愣,一双淡茶色的双眸澄澈而无辜:“你的善傀?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遇到善傀啊,我确实遇到了傀儡,但我不知道那个是善傀还是恶傀啊。我还差点被那个傀儡杀了,你不都看到了吗,你还见死不救呢……”
“而且你还描述了你这几个队友的外貌,不就是他们三个吗,我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刚刚还在后面,现在跑到前面了……”
他在这边抱怨一般地说着,那长相文秀的男人愈发思索起来。
他似乎确实在想着自己的善傀会去哪里,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可是他的身侧,他另外几个队友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到和他一样的沉思、随后居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这个长相文秀的男人说燕危遇到的才是善傀,就是了吗?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到汇合,也是分开了一段时间的,谁知道他们现在身边的这个人是他们的队友,还是那个说要找队友的人才是他们的队友?
燕危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扫过这几人的神情,就知道成事了。
他在脑海中用感知力对晏明光说:【晏老师,今天轮到我当老师咯。一会看好戏吧。】,!
些赌楼失败被拖进来、活到了现在的玩家,他们都可以用。
要这么快拿到首分,只有利用这些低层玩家对他们那些组织里的高层玩家的依赖和信任,随便捆一个玩家和他对应的善傀送去观星台就行了。
燕危嗤笑一声:“我看不起他们。我不相信只有这样能破局。楼总是用最阴暗的方式,遮挡了最本源的赢面,这样的处理方式太粗暴了。”
“不抓?”
“再让我想——”
燕危嗓音一顿。
他和晏明光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不知从那条走道上拐来的人。
一共有四个,这几人身上满是血腥味,仿佛刚从什么修罗地狱中走出。
其中一人还说着:“……原来那个怪家伙是这么处理被抓到的善傀的,我可看的太过瘾了。”
“有辱斯文,”一个长相文秀,说话温吞吞的男人不屑道,“把人活生生搅碎,是最粗暴的杀人方法。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不见血地让人疼死……”
这人嗓音一顿。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燕危两人。
比起那四个满身血腥气味、周身戾气、状态也很好的玩家,燕危和晏明光两个人明显看起来根本不足为据。他们一个背着人,另一个被背在背上,肩部还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面色微白,显然受伤不轻,根本不具备战斗力。
那长相文秀的男人挑眉,打量地看着他们:“我对你们有印象——那个最先到达城堡的组织?好像是……玄鸟对吧?”
另一人说:“玄鸟啊……那个什么神秘的当家的不见了之后,就天天缩着不敢见人,现在都已经日薄西山到要送十几层到玩家进来送死了?”
“两位,打个商量,不如我们把你们送给那个黑袍人,试试看能不能拿分吧?”
他们说着,已然拿着武器,缓步朝燕危两人走来。
燕危明了了。
他们现在在二楼的拐角的一个角落,一旁便是一个陈旧的阶梯,应该可以上三层再上观星台。只是这里比较偏僻,大部分玩家都在别处的阶梯走动,他们刚才一直没有遇到人。
而这几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他们刚刚找黑袍人拿到了金币和积分。
他们就是那个扔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家给黑袍人的组织。
而从他们说话的内容来看,不管是善傀还是真的玩家,只要被交给了黑袍人,就要被扔到巨型绞肉机里,被活生生搅碎而死。
方才的挑衅燕危根本没看在眼里,可是此刻反应过来,他对这几人居然泛起了杀意——在根本没有尝试过找破局方式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杀害玩家获取利益。这种人,实力不是顶尖,心思却一个赛一个的歹毒。
他低头垂眸,侧着脸靠在晏明光的脖颈侧边,双眸流转过一丝狡黠。
他默不作声地按住了晏明光的手,就这样被晏明光背在背上,缓缓抬头看向即将出手的四人,骤然道:“是你!”
他看着那个长相文秀的斯文男人,嗓音因为受了伤而有些虚,语气却还是满满的惊讶:“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去找你的队友,从那边——”
燕危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从那边走了啊。我当时被傀儡追杀,你为了找队友,救了我一下,但是我说不知道之后你就走了,如果不是我队友来了我就死定了。”
他说着这话,似乎为了配合自己受伤的情况,嗓音越来越低,似乎真的因为方才的袭击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