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这个孩子——”
天镜里顿了顿,她也知道自己家情况比较特殊,不适合放进来一个普通人类。
但她转念又一想,反正过一段时间太宰就会忘了她,那管他呢!
玲子感知到了天镜里的情绪。
她的目光越发冰冷。
她的左手边,是爱莫能助的织田作和景光。她的右手边,是想要劝架的夏目和安室透。
是的,今天难得大家都有空,齐聚一堂,本来还准备给天镜里一个惊喜。
没想到被她一个突袭打得措手不及——
她直接又带了个活人回家。
站在窗台上的斯佩多眼里也不禁流露出鄙视的神情。
狭小的屋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就连风都很难漏进来。
玲子冷笑着说:“那你打算把他安置到哪里?让他睡厨房?还是厕所?”
天镜里眼泪汪汪:“他还是个孩子啊。”
玲子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故作柔弱的太宰治。对方怯怯地抬起头,虚弱地笑了一下。
玲子感觉有点被恶心到。
她敲了敲桌子,有点不相信天镜里竟然看不出这家伙的伪装。
天镜里已经沉浸进去了:“呜呜呜我、我也知道家里没有地方住了。可是小治真的好可怜……要不我去找川平……”
川平:听我说,谢谢你。
太宰发现织田作不认识他。这让他的警惕一下子拉到了最大。除此之外,他感觉心里腾起了一种久违的兴奋,他要努力克制着,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没事的,”他咳了一声,“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谢谢你的帮助,经历小姐。”
玲子的目光从太宰的脸上扫过。
他的虚弱和苍白不是装的。毕竟他为了躲避港口黑手党,确实好久没晒过太阳了。而且他又经常作死,把自己的身体这样搞那样搞,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她皱起眉,有些烦躁地说:“不用。我在教训这家伙。”
天镜里:“呜呜呜呜呜。”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玲子。
玲子……玲子只觉得头大。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打捡了阿景回家,这家伙的瘾就上来了。天镜里现在是看到人就想捡回家。
每次,天镜里都和玲子保证是最后一次。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
玲子想到最近的开支就胸闷气短。
天镜里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她垂着眼睛,小声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谁都往家捡的。”
她声情并茂地描绘了一下太宰治到底被不良医生压榨得有多惨。
“是真的,横滨人真的道德水平不行。我上次和夜斗一起擦了一晚上玻璃,对面就给我们一人五日元。”时移世易,天镜里已经看不上这点钱了。
但是她脑袋里突然有一点灵光闪过。
“说起来——”天镜里愣住,“小治你之前是不是就在那里打工来着。”
太宰愣了一下。他之前看天镜里的表现,以为她已经忘了。没想到她现在又提起这茬,难道她是欲擒故纵?
天镜里只是单纯脸盲。而且如果连工作路上遇见的路人都要记,那她活得也太累了。
太宰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
天镜里更悲愤了:“你听见了吗,阿玲!小治那个医生监护人不仅让他打童工,而且半夜都要上班。他能长这么高真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