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潜意识的精明,一定会大力渲染自己为了她放弃了多少东西,又历经多少艰辛才回国,又受了多少苦难才能见她一面。
等到见面了,必定又是软磨硬泡,非得让她给出一个答案不成。
至于贺安澜这种行为,在富二代心中,或许才是最傻逼的行为。
男人做事,怎么能不讲究不效率,不讲究结果呢?
讨好女人,当然是有要求的,要不然就吃亏了吗?
宣莺便也就这样问他:“如果我不同意,你不就很吃亏吗?”
贺安澜反问:“为什么会吃亏?这不是我心甘情愿吗?”
“只要想到我是来见你,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我只有满心欢喜,何来的不甘何来的怨恨?”
即便是在电话中,宣莺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
被这笑意渲染,贺安澜也忍不住笑起来。
他能让她开心,不是吗?
“那么,”宣莺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仿佛要让对方紧张。
确实,即便一直说着淡定的贺安澜,也忍不住提起了呼吸。
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中,弥漫着两人越发急促的心跳。
良久,贺安澜终于听到了那句话——
“那么,明天,你就在文景等我吧。”
“希望那天有月,有风,有你。”
而现在,就是宣莺偷跑出去见人的时候。
她见到贺安澜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
这个在媒体面前一向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竟然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戴着黑帽子黑镜框黑口罩,和夜色融为一体。
宣莺也特意做了装扮,但和贺安澜这装扮一对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宣莺笑着说:“嘿,这位黑先生,你这是有多怕媒体发现?”
在见到她的时候,一身黑的黑先生双眼瞬间亮了,仿佛给那一身的黑添上了唯一的亮光,变现的整个人熠熠生辉起来。
他忍着笑意,“如果眼前这位小姐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脱下伪装。”
只怕他们二人之中,最想被媒体发现的是贺安澜。
只是贺安澜一向聪明,不用猜,他也知道宣莺只怕是不会希望媒体来给这段本就不容易的未确定的恋情增添困难。
想到这,贺安澜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
没想到,宣莺突然说:“那你把口罩脱了。”
贺安澜有点疑惑,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在宣莺的无声催促下,他张望了下四周,还是径直把口罩帽子都脱了。
在那一瞬间,贺安澜已经认真思索起被媒体发现后,如何进行公关。
应该是直接承认恋情,然后就说是他追的宣莺。
这也是事实,本来就是他先行引诱。
就是后续的舆论引导,如何才能做到最小程度对宣莺造成伤害?
不等他继续深思,却发现宣莺突然一个大踏步冲上来,然后往他身上一扑。
贺安澜下意识就揽住了她,避免她摔倒。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领子被宣莺拉扯,他顺着力度往下低头,然后——
宣莺就这么义无反顾吻上了他。
那么的冲动,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讲道理。
在月色中,在轻柔微风中,在无暇的夜色中,她冲上来,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