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将窗子打开,通过气才算好一点。
林轻染虽说是被那土匪挟持的,可无论吃住方面,都不曾被怠慢过,如今看着这简陋的屋子,还有积灰的家具,多少有点不能适应。
月影打扫的功夫,她站在窗子口往下看,几排屋子后面是大片的田地,在过去就是林子。
林轻染手紧紧抓住窗沿,细细看了一圈,这里的屋子都不是独门独院围起来的,每家都相连,人又多,这不就是她逃走的最好时机。
窗台上的木刺扎痛了掌心,她轻呼一声,立刻松开手。
月影闻声走过来,“小姐怎么了?”
月影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林轻染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告诉她说自己的想法。
“摸了一手灰,我去洗洗。”
走下楼,林轻染难得没有瞧见莫辞,只有一个她叫不上名的男子守在楼下。
她走到井边洗了手,一抬头就瞧见村长媳妇从小路正走来。
“哟,姑娘赶巧,尝尝我刚摘的橘子。”村长媳妇怀里抱着个竹篮,里面放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橘子。
林轻染还记得方才她带给自己的不适,微笑着拒绝,“不必了。”
村长媳妇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拿了一个塞进她手里,“尝尝,甜得很。”
热情的态度反倒让林轻染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夫人。”
“叫什么夫人。”村长媳妇笑眯眯地一摆手,“你叫我声刘婶就是了。”
她又十分喜爱的将林轻染打量了一遍,“江南来的姑娘就是水灵,模样好也讨喜。”
林轻染被她直白的话语弄得面颊微哂,猜测是刘婶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习惯了这样说话。
刘婶探身朝守在楼梯口的护卫道:“小兄弟也尝一个。”
护卫目不斜视,“不必。”
刘婶笑笑又跟林轻染说话,“你们这是往哪儿赶路啊?”
“刘婶。”林轻染短促地唤一声,瞳眸里藏着千言万语。
刘婶欸了声,等着她要说什么。
林轻染咬紧唇瓣,她即便求助,他们也未必会信,就算信了,也未必是这些土匪的对手。
刘婶见她发愣,笑问:“姑娘有什么说就是了。”
林轻染抿唇一笑,“我看这里景色不错,想说刘婶若是有空,能不能带我去走走。”
刘婶爽快应承,“有空有空。”
她挽起林轻染的手臂就要走,二楼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是之前的年轻男子。
男子挠挠头,冲刘婶不好意思的笑笑,“刘婶,你那橘子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我给我娘润润嗓子。”
刘婶愣了一下,松开林轻染的手道:“成。”
她小声对林轻染道:“我先上去。”
恰好月影也下来了,林轻染点头道:“那我自己去走走。”
她带着月影离开,刘婶则上了楼。
走了几步,林轻染忍不住回过身对紧跟在后的护卫道:“我不用你跟着。”
护卫垂着眉目,不带情绪地说:“我是奉命行事,请林姑娘见谅。”
林轻染动了动唇,“我渴了,你去给我打壶水来。”
护卫道:“我必须时刻跟着姑娘。”
林轻染气急,无计可施地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逃必须要摆脱跟随的人。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