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几乎打透了她薄薄的睡衣,她咬着牙,强撑着神智,与脑海里那股近乎肆虐的黑暗情绪拉扯。
她的一只手肘抵在桌沿,另一只手去靠近手机。
指尖将手机捞起,姜倾只来得起看清一串电话号码,那团黑雾那样疯狂地将她吞入腹中,令她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姜倾默立在一片荒芜无垠的黑暗中。
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要去做什么。
她的记忆如拨不开的迷雾,模糊不清。
时间静静流淌,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是谁?
她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可黑暗像是莫比乌斯环,看不到尽头,好像就这样走一辈子都走不完。
她感到惶恐迷茫。
但那个呼唤她名字的声音没有停下。
盯着虚无的前方,她清晰地听到心脏砰砰的有规律的声响,以及血液在体内汩汩地流动。
直觉告诉她,她要去的地方就在前方。
没有再犹豫,她朝着那处全力地奔跑起来。
记不清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一束光,明亮的光线撕裂黑暗,朝她拥来。
撕开光与暗交界的罅隙,她义无反顾地闯进去。
“你醒了?”
何姝担忧的眼睛一亮。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与目光垂直相撞的是发灰发黄的天花板与一个普通的电灯泡。
姜倾动了动身子,却发现使不上什么力气。
何姝连忙按住她,“你刚输完液,身子还没有恢复,先别乱动。”
姜倾老实地压住了想要起身的欲望。
“何姝姐,能不能帮忙把座椅靠背调高一点,我这样躺着看你有点奇怪。”
医院私人病房的病床功能服务都很齐全。
何姝麻利地帮她调好了高度。
这样,姜倾与何姝的视线堪堪齐平。
“何姝姐,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姜倾的嗓音有点哑。
“是啊。你易感期是有多难受,竟然能硬生生地晕过去。我进去后就看见你倒在地上,怎么喊都喊不起。”
回忆起那个画面,同为alpha的何姝心有余悸。
“你的信息素震慑力与压制性太强了。我刚进去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恨不得想先你打一架,发泄一通再去救你。”
姜倾被她逗笑了,“抱歉何姝姐,我不知道自己还释放了信息素。”
“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易感期的alpha体内激素暴动,普遍神志不清。拿着刀街上砍人的都有,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理智地去在意自己的信息素是否泄露呢。”
作者有话要说:乌,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和营养液!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