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淮将唐安安对上官耀的依赖看在眼内,心底颇不是滋味。
他心中对爹爹的做法,其实也有不满。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爹爹会这般提议,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能说有错,只是委屈了师父、委屈了安安。
一面是师父,一面是爹爹,杨彦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其实这个时候,杨彦淮特别想要自家小师妹对他给予肯定。
好似唯有如此,他那不安的心才能得以舒缓。
可唐安安连自己那颗不安的心都没有办法慰藉,又哪里来的心思顾及其他人?
对于唐安安而言,她与她爹都是在大师兄家里做客,结果,她爹被人害死了。
她没在大师兄家闹事,便已经是百般隐忍了。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是彼此的立场不同罢了。
义庄门前,杨彦淮忍不住开口,“安安,你要不就在外面等着,待我安排好师父的遗体便出来寻你。”
“为什么我不能一同进去?”
“你、你不怕吗?”
在杨彦淮的记忆里,自家小师妹便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平日里别说是遗体了,就算是看到一个蟑螂,都会怕得尖叫连连。
如今师父已经亡故,长兄如父,往后,他一定会替师父照顾好师妹、师弟们。
“我怕啊!”唐安安说完,整个人又往上官耀身边靠了靠,下意识的又牢牢的将他的衣袖攥在手心里,“可,可我怕,也得进去啊!”
这是她爹爹啊!
如果她都不上心她爹爹的事情,谁还会在意呢?
唐安安并不是不相信杨彦淮,只是盘横在心底的那些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让她下意识的做了眼下的这些事。
“没关系的,大师兄!”唐安安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抚杨彦淮。
殊不知,她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
“人总要长大的!”爹爹过世后,她再也没有可以任性的权利了。
这个世界上最宠她的人已经走了。
往后余生,她都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想到这,唐安安的眼泪又无声的落下,她昂着头,重重的吸气,她不想哭,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此刻落泪的她。
“你!”上官耀见到唐安安这模样,心疼的想要开口安慰,可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唐安安扯着他的衣袖在那擦眼泪,“唐安安!”
“干嘛这么小气?”唐安安嘟着嘴,满是委屈的看着他,“大不了回去给你洗干净!”
红樱站在他们二人身后,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内,抿嘴不言。
她心底犹豫着,她到底要不要寻机会提醒唐安安这傻丫头一嘴?
他们家少主平日里是根本忍受不了一点点脏污。
可转念一想,他家少主又不是没长嘴,他要是不喜欢,大可自己同唐安安说明白。
他们一行人护送着唐百草的遗体进入义庄。
唐安安都能想到义庄没有人看守,恶人可能借此机会来毁尸灭迹,杨彦淮自是不可能想不到,他特意命真元剑派的两名弟子留在义庄看守唐百草的遗体。
唐安安见状,稍稍安心。
没走几步,突然停步!
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