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风把洛初初的信件放在桌上,冰冷地道:“你若是猜不到,也不配主子费心。”
女子从窗外消失后,时怀山叫护卫进来,反反复复将附近找了几遍,也没找出任何可疑人物。
打开那封信,是洛初初的字迹。
这封信字迹比最开始的一封信上的字要好看很多,但是有些落笔的小习惯怎么都改不过来,而且喜欢横排写字。
不过在时怀山看来,这些事情都无伤大雅。
读完信以后,时怀山的面色也变得极其复杂。
怎么都没想到,在他暗中散布闫温茂的消息被洛初初发现以后,闫温茂竟然会主动将势力送到自己手上。
他究竟想干什么?
时怀山将闫温茂看做暗中窃国的盗贼,就如史书中那些专权的宦官一般,但是怎么也解释不通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难道贼还会将吃进肚子里的肉吐出来不成?
他怎么都不愿相信,闫温茂是真的为了洛国,为了洛初初考虑。
时怀山猛然停住动作,握拳锤在桌面上。
他知道了!
一个阉宦,区区阉宦,竟是真的肖想当今女帝!他怎么敢的?!
如此就说得通了……
时怀山将信看过一遍又一遍。
信中洛初初虽然没有直接说明她的态度,但是时怀山何其聪慧,瞬间便明了她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对闫温茂做得过分了,觉得他不够宽容。
觉得……他不如闫温茂……
时怀山眼睛一红,嘴唇不知何时被咬破了,鲜血溢出,口腔中充满血腥味。
闫温茂真是棋高一着,他知道自己不会拿着得到的权势做危害洛国的事情,因为时怀山不可能背叛洛初初。
借由交出权势,借此在洛初初面前讨好卖乖,博得她的欢心。
想到这里,时怀山有种冲动,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扳倒闻人胤,证明他并不需要闫温茂的施舍,也能作出大事业,也能帮助洛初初。
但是……
他颓然垂首。
但是他并没有那样的能力。
进入官场不久,全靠着洛初初的东风,甚至……还借了闫温茂的光。
如果因为一时意气放着闫温茂给他的东西不用,时怀山只能在闻人胤手下折戟沉沙。届时,只会成为更大的笑话,洛初初会对他极其失望。
闫温茂在动作的时候,已经算到了这一点吧。
他只有一个选择,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将闻人胤彻底按死。哪怕是敌人给的助力也是助力,不妨碍他直上穹苍。
想清楚以后,时怀山不再耽搁,向管理他的上官告假,除非必要出门,整日待在府邸中。
人虽不动,却如织网的蜘蛛,向四面八方铺开大网,只等循着蛛丝马迹掌握确凿证据,将闻人胤的势力一网打尽。
而与此同时,洛初初也秘密将信函送了出去。
时至今日,边境已经稳定,几乎所有优秀的将领都在边境之上。
特别是信阳的副将,能力十分出众,在信阳不在的时候,一力扛起带领剩余兵卒守卫甚至反击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