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从宇笙羽枳被奉上神坛的年纪说起了。
生来的神子,理所当然的生来便是旁人遥不可及的对象,是神座下万千信徒倾诉的对象,日常起居皆有专人伺候。
但没人敢和他说话,人们仅仅是向他倾诉便欣喜若狂,侍奉他的人自小接受了洗脑,虔诚的像人偶一样,怎敢回答神子的疑惑。
所谓高处不胜寒,上位者冰寒入骨的孤寂,连历经险恶的成人都承受不了,别提一个早慧的孩童。
为什么人们总是叫他笑,笑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丑恶,他们分明做了,做之前和做的时候都坦坦荡荡,做完了,却要跑来他这里倾诉,跪着哭着,求根本不存在的神宽恕他们呢?
作为精神系异能者,宇笙羽枳清晰的知晓人们虔诚背后的骗局。
神子清清楚楚,神不存在。
因为从未有任何声音回答过他的困惑。
人们无所谓谁是神子,无所谓谁是神,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宽恕自己心灵的借口罢了。
人需要神,需要心里的慰藉,所有了神,掌权者需要神,需要让人们愚昧,更好被掌握,所以有了神子。
宇笙羽枳早早知晓了这个道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所谓‘月读’的神子,高贵的神明容器,不过是被野心家穿了傀儡线,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偶。
稚嫩的神子太羸弱,像一颗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崖边小树,随便哪个掌权者,都能轻而易举的折断他的羽翼,放心使用他。
年幼的神子坐在高处,手捧着一本书,他垂着眸,视线无神的从黑白的纸张上扫过,无心阅读那些荒诞的文字。
人与神,都是相同的,人心易懂,也易操控,随意就可让他们虔诚癫狂,或者崩溃自杀。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殿下为什么不笑呢?”
对于不速之客,神子兴致缺缺,头也不抬:“我不想笑想去告状就去吧。”
“为什么要告状?”那声音有些诧异:“笑与不笑,不是您的自由吗?”
白发的神子抬起头,水蓝的苍穹之眸里,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淡:“你是谁。”
那人留着一头顺滑的苍蓝长发,还是个少年,眉眼温柔,唇角轻微,掌心捧着一块红色的菱形结晶、
结晶漂浮着,散发着奇异的光辉,就像阳光照射在神社的琉璃上,折射出的光芒一样。
苍蓝长发的少年,属于神社信徒的白袍被风轻轻吹起。
“殿下觉得,我是谁?”
神子呆愣的看着那块飘起来的结晶,直到结晶被送到他手上,融入他的身体,感受到外来的力量,神子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问:“神明?”
他操控不了也无法感知这人的任何情愫,是喜或是悲,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份空白,让他痴迷。
还被赋予了别的力量
“我并非神明。”那人笑了笑,向他伸出手:“和我合作吧,殿下,与我一同摧毁这个让您痛苦的牢笼,亲手夺取新生。”
这里,也是音无弦乐最困惑的地方。
神子这个马甲的出现,补上了马甲们剧本的重要一块,即马甲们成为部下的缘由,首领召集那么多部下,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即,推翻马甲们所生活的世界里,某个如组织一般的庞然大物。
那是比‘黑衣组织’还要腐朽,盘踞在那个世界,掌控了经济命脉,操控着人民信仰‘月读’神,插手科技,甚至压迫着政府的组织‘神殿’。
“所以为什么我会费心费力去拯救世界?”音无弦乐吐槽这个剧本:“就算为了给马甲们互相认识的理由,也太扯了吧。”
宇笙羽枳记忆里,‘首领’冷静果敢、杀伐果断,和他里应外合,利用风奈川浅香、凉宫業等人,推翻‘神殿’的样子。
一言难尽。
不是觉得好帅好厉害,布局手段有多老练狠辣,只是单纯觉得扯淡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