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果然降了温,这个时候还没供暖,好在有空调,把暖风开到最大,瞬间暖和不少,顾江阔还真像姜少爷雇的长工,一会儿去打热水,一会儿给披衣服,半夜十一点的时候,还顶着寒风出去买了夜宵,任劳任怨,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
然而姜少爷的体力有限,终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耗尽精神,发出“就这样吧爱过不过”的呐喊,准备睡觉。
可是精神高度紧绷久了,不容易放松,姜糯困极了累极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宿舍的两张床离得极近,隔着小小的床头柜,顾江阔能看清姜糯翻来覆去的动作,轻声问:“还冷吗?”
“还好,”姜糯,“可能换了地方睡不着,这床也太硬了。”不知道顾江阔平时怎么睡的,明天考完试就买两张新床垫。
“……”顾江阔试探着说,“不舒服的话,我给你捏捏?放松放松。”
按摩吗?还有这种好事!
姜糯眼睛一亮,矜持地说:“那好吧。”
顾江阔便挪过来,也没开灯,轻轻拍了拍姜总的腰,姜糯裹着被子,蚕宝宝似的,往里蠕动了半圈,给顾同学让出位置。
顾江阔摸着黑,隔着被子,大手按上肩膀,姜少爷的肩膀不宽,还有些瘦,一只手就握得住,顾江阔力气大,按摩很持久,反复在同一处揉按,肩膀很快就发痒发烫,姜糯哼唧一声:“不按了,给挠挠。”
顾江阔便掀开被子,隔着睡衣很轻很轻地挠了两下,隔靴搔痒反而更痒,姜少爷不干了,一把抓住顾江阔的手,直接塞进自己衣服里,命令:“进去挠!用力!”
猝不及防碰到一手滑。。腻,顾江阔连手都不会动了,僵持片刻,才依着命令挠下去,姜糯发出舒服的叹息:“就是这样,再给挠挠后背吧。”
天知道,顾江阔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能控制好力道,而不是失手把娇贵的少爷给撕碎。所以还要伸手进去给挠背的时候,他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姜少爷倒是无知无觉,被伺候得舒服,心满意足地困意上涌,很快呼吸也均匀了。
为了不惊动他,顾江阔以最轻柔的动作把手抽出来,却没舍得立即离开,他下了床,半跪在地上,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看姜少爷的脸庞。
修长的睫毛尽数拢在下眼睑处,是很甜美娇憨的睡相,鼻梁窄挺,嘴唇偏薄,而唇珠圆润,看上去很好亲。
在那点月光之下,每一寸皮肤都呈现出牛奶的质地和光泽,没有一处不诱人。
顾江阔呼吸急促,觉得自己像个守着罂粟花的瘾君子,很难不监守自盗。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放肆,又一次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破防,他还能坚持多久?顾江阔自己都觉得害怕,生怕某一天终于忍耐不住,原形毕露,把养尊处优的胆小少爷给吓跑。
不知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多久,对着那张一看就很好亲,恨不得啃烂的嘴巴肖想了多久,顾江阔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煎熬,俯下身。
亲吻了姜糯露在被子外的手指。
即便亲吻手指,也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顾江阔不敢再留,转身出了卧室,在骤然降温的夜晚里,洗了一个长长的冷水澡。冰冷的水冲刷在头顶,才稍稍浇灭发热的头脑,顾江阔虽然冷静下来,心里却也清楚,某些情绪越是压抑,某一天压不住的时候,反而会爆发得更激烈。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相较于顾江阔的茫然无措,姜糯倒是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考试时间是早上九点,八点整被闹钟叫醒,竟发现顾江阔还睡得沉沉的,没有醒来的迹象,姜糯“啧”一声,“还说叫我起床呢,怎么比我还能睡。”
姜少爷爬下床,对着顾江阔就是不客气地一顿乱晃:“起床啦!考试了!”
顾江阔一个激灵爬起来,不知怎么,看到姜糯那张因为离得太近而放大的脸,他耳朵“刷”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很可疑地夹住腿,裹紧被子。
姜糯也震惊:“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样大?”
“……”顾江阔又把被子紧了紧,含糊道,“你、你先去洗漱吧,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