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橙哼了声,非常豪横地说:“因为不想干了。”
惊掉好几个下巴。
张秘书啧啧感叹:“当了老板娘就是不一样哈,说话都狂野了。”
谭珍珠不屑地嗤一声:“换成我,第一天就把副总裁干下去我自己当。”
张秘书伸出大拇指:“你真是小母牛坐火车,牛逼轰轰。”
谭珍珠:“……”
梁橙忍俊不禁,照旧做自己的事,上午忙完,坐下来喝水,微信上和吕秘书联络,问她复工时间。
众人都投入在工作中,办公室针落可闻。
梁橙收到吕秘书的回复,敲定时间,忽听在打印资料的林秘书疑惑地问:“这位奶奶,你找谁啊?”
“我是你们徐总的姥姥!”一道颇有气势的声音斥道。
梁橙心口突地跳了一下,那尖锐的嗓音莫名刺耳,将她耳膜都刺痛。
她在那种突如其来、却又十分强烈的不适感中,转头朝门口看去。
办公室几人都刷地一下抬起头来,齐齐张望。
门口进来一位头发花白、却打理得极为精致的老太太,皮草大衣里面是一件量身定制的深紫色旗袍,金线刺绣的牡丹花雍容华贵;颈上戴一枚成色极好、有年头的玉佛;手指上涂着深红色指甲油。
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无一不体现出这位老太太不俗的家世。
只可惜一脸凶相,脸上纹路向下耷拉,凸显出极难接近的严厉来。
梁橙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在看清她的那一瞬间。
每个人都有最害怕的东西,梁橙怕黑、怕鬼、怕蜘蛛、怕尖嘴鱼、怕爬行动物……
但从未有什么,让她如此时一般难受。
像夜里噩梦醒来,熟悉的排斥和恐惧暴击胸口。
有一把锤子在狠狠地敲打她的头部,她头晕目眩,有些喘不上来气。
唐主管立刻起身走过去,给林秘书使了个眼色,亲自客客气气、不失恭敬地跟她道歉:“实在抱歉,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您了。您是要找徐总吗?他现在在出差,这两天都不在公司,要不我……”
“我不找他。”老太太凌厉的视线往办公室里一扫,气势咄咄逼人:“你们这一共几个秘书?把人都给我叫出来!”
这下,总裁办众人已经无法再专心工作。
尽管她并没有那个权利,可以驱使盛来的员工,但毕竟是徐总的姥姥,岑总的母亲,换谁都没那个胆子得罪。
尽管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位老太太今天来者不善,还是不得不从座位上起来,接受她的检阅。
老太太压迫力十足的眼神挨个扫视着她们,看到唯一的男性小齐,直接道:“你回去。”
小齐愣了愣,不明所以地走回去。
老太太又说:“你们这有个姓梁的,还有个姓谭的,给我站出来。”
“我?”谭珍珠莫名其妙。
“你叫什么?”
“谭珍珠。”
“你就是那个谭珍珠。”老太太目光如刀子,在她脸上刮了两个来回:“长得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是个狐媚子。”